禪機的參悟需要一顆玲瓏的禪心

修禪修心,倘若自己心中對禪理一知半解,只憑嘴上空說,沒有任何意義。對於禪機的參悟需要一顆玲瓏的禪心,與佛學融為一體。

小和尚問老和尚:「僧人皈依佛門,四大皆空,講究一種虛靜。那麼,我們來世上一遭,究竟為了什麼?究竟還有什麼屬於我們呢?」

「為了自己的心啊。」老和尚開導小和尚說,「屬於我們的太多太多了,自由的身心、超脫的意念,以及藍天白雲、這山那水。」老和尚看小和尚一臉困惑的樣子,又補充說:「當一個人四大皆空時,這世間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了。見山是山、見水是水,夢遊四海、思度五嶽,我們還有什麼不可以企及呢?」

小和尚說:「那塵世間的人們不也擁有這些東西嗎?」

老和尚說:「不!有錢的人,心中只擁有錢;有宅第的人,心中只惦記宅第;有權勢的人,心中只關注權勢……他們擁有某項事物的同時,也就失去了這項事物之外的所有事物。」

這時,玉兔東昇、金烏西墜,山嵐炊煙拂拂裊裊。小和尚觀望著山水雲月,終於舒心地笑了。

得失寸心知,一個人在人生抉擇和人生走向中的得失是不好評判、不好量化的。無論從事什麼事業,只要能在日作夜寐中尋找到屬於自己的歡樂和精神寄託就不虛此行,生命就是有意義的。

雲岩禪師正在編織草鞋的時候,洞山禪師問道:「老師!我可以跟您要一樣東西嗎?」

雲岩禪師答道:「你說來聽聽吧。」

洞山正色道:「我想要的是你的眼珠。」

雲岩禪師一邊編鞋,一邊平靜地問道:「要眼珠?你的眼珠哪裡去了呢?」

洞山答道:「我沒有眼珠!」

雲岩禪師淡淡一笑,說道:「如果你有眼珠,怎麼安置它們呢?」

洞山不知如何對答。

雲岩禪師嚴肅地說道:「我想你真正想要的眼珠,應該不是我的眼珠,而是你自己的眼珠吧?」

洞山禪師又改變話題道:「事實上,我要的不是眼珠。」

雲岩禪師對這種矛盾的說法很是惱怒,便大喝一聲道:「你給我出去!」

洞山禪師並不覺得驚訝,非常誠懇地說道:「出去可以,沒有眼珠,我看不清前面的道路。」

雲岩禪師用手摸一摸自己的心,說道:「這不早就給你了嗎?怎麼還看不到呢!」

洞山禪師終於言下省悟。

禪心只能靠自己參悟,別人只能點撥。沒有自己的苦心修煉,又怎能明瞭深奧的人生哲理呢?

一天,無德禪師問諸位學僧:「各位來此參學,長者數年,短者數月,不知各位找到禪心沒有?」

學僧甲說道:「我是個主觀意識特別強烈的人,除了‘我’或‘我所’之外,世界上沒有什麼值得我關心的。但自從參禪以後,我才發覺世上的萬事萬物都要靠因緣才能成就,除了我以外,還有人,還有佛,我想我握住禪心了。」

學僧乙說道:「以前我的眼光總以能看得見、摸得著、享受得到的具體實質為標準。但自從參撣以後,現在我不再短視而有遠見;不再心胸狹小而量大如空;我想我找到禪心了。」

學僧丙說道:「如果說我以前一天能行三十里路,我絕不去走五十里。但自從參禪以後,才感受到,自己是以有限的生命去證悟永恆的法身,恨不得不眠不食,日行百里。我想我已經知道什麼叫禪心了。」

學僧丁說道:「由於我天資太平庸,經驗不足,在處事方面相對顯得笨拙,甚至有時會很自卑。但自從參禪以後,才發覺自己可以擔當弘法利生的重責大任。因此,也不自覺笨拙,也不感覺自卑,我想這就是禪心了。」

學僧戊說道:「我身材只有五尺,平常總抱著‘天塌下來總有別人會頂住’的心態。但自從參禪以後,才感受到禪宗的信念;現在總覺自己有丈二之高的身材,我想我已體悟到什麼叫樣心了。」

無德禪師聽後,點頭說道;「你們所說的只是一種參究的‘初心’,而非‘禪心’。真正的禪心在於明心見性。好好精進修持吧!參!」

學僧們聽後,個個斂目內省,繼續去尋找禪心。

對於佛學中的智慧,我們要靈活運用,不要只學其形,不知其意,一知半解,僵化運用。這樣不但學不到一點智慧,反而適得其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