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曰:「日本禪剎祈禱,或盂蘭盆會等,即造《心經》及馬圖,加之紙錢,先掛殿柱,經罷而焚化,未知何時起,必是宋國禪林之法,此方傳習而已。蓋人鬼道異, 若火化之,則得他受用。 詳〈錢財類·紙錢〉處。 今繪馬火化之,則鬼得取而乘亦如此。」

豐後州大分郡真萱村松岡有松岡山長興寺,東福門派要翁綱禪師為開基祖。其扁額,寧一山書。寺有馬經之印板,是要翁時物。經則《心經》,馬圖亦如今所繪也。要翁即圓爾之第四世。

已下略引事證。

空谷《尚直編》云:「浙右有人印造佛天三界紙馬,開張店業,店屋楣間平鋪閣板,作臥室於閣上。一夜觸翻尿器,淋漓污馬,仍將此馬曬乾賣之。本年從店中提出此人,雷打死於門前。」

王同軌《耳談》云:「蘄水薛府尹均,永樂時人,往巴河鎮,平生清苦,上亦甚稱之。橐無一錢,在任積俸置紙馬板數副以貽子孫。今巴河薛鋪紙馬獨易售,人猶稱薛府尹紙馬,可謂厚於貽矣。」

《博異誌》云:「開元中,瑯邪王昌齡自吳抵京國,舟行至馬當山,屬風便,而舟人云:『貴賤至此,皆合謁廟,以祈風水之安。』昌齡不能駐,乃命使齎酒脯紙馬獻於大王,而以一首詩曰:『青驄一疋昆侖牽,奉上大王不取錢。直為猛風波裡聚,莫怪昌齡不下船。』」

《宋史?禮誌》云:「大中祥符二年十二月,北朝皇太后兇訃,遣使來告云云。焚紙馬,皆舉哭再拜。」

《歸元直指?臨終四關》云:「不求出世善根,為愛家園長旺,以致臨終遭病,怕死貪生,信受童兒呼神喚鬼,燒錢化馬,殺戮眾生,緣此心邪,無佛攝護。」

忠曰:「此是責貪生諂鬼,不求出纏,非必言燒錢化馬是邪業。」

《元亨釋書》云:「釋道公居天王寺,持《法華》有年矣。嘗詣熊野安居,夏終,還本寺。暮過一村,無居宅,宿大樹下。夜半,有騎馬者三十餘人至樹下,一人呼曰:『翁在乎?』答曰:『在。』曰:『何不前去?』答曰:『馬足損,不任乘,齡又衰老,不能徒步。』諸騎過去。明旦,公怪,巡見樹下有小神祠,其像朽弊,前有片板,上圖馬形,前足之處,其板破裂,公便以絲系補,欲試神言。次夜,猶宿樹下。中夜,前騎又來呼,翁乘馬而出。向曉更,翁歸來,謝曰:『承師賜治馬腳,不堪幸也。』乃出甘膳 餉公。公曰:『數騎何人?』翁曰:『行疫神也。神巡管內,我為前驅,若不出,必受笞罵。今蒙師惠,嘉慶深矣。』」

忠曰:「焚馬多見本據,焚經難得其證。適得焚尊勝咒施鬼事,是可以證焚《心經》也。」

《異聞總錄》云:「李泳子永,平生常印尊勝陀羅尼幡,焚施鬼道。淳熙六年,為坑冶司幹官,分局信州。次年十二月,被檄至弋陽,邑宰招飲,歸已侵夜,臥驛堂,睡未交睫,見二婦人,一冠一髻,徘徊往來於室中,知其為異物,不及問。少焉微寤,則已逼床下。李祝之曰:『若有所言,可明告我,不然,托諸夢可也。』展轉間復睡,夢兩人來拜曰:『見公無所求,只欲得常印尊勝幡耳。』李曰:『吾在役,固未嘗攜來,柰何!』曰:『候公歸信州,見贈未晚。』扣其姓氏,曰:『無用問,當自知之。』明旦訪諸人,其從行虞候能言云:『比年廣州盧彞通判之妾,以產終此室,今頂髻者是矣,其冠者不知何人。』李還舍,為印數十本焚與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