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菲求佛路:棄我執增智慧,時刻觀察自心

「王菲離婚」消息一出,即躍升最熱娛聞。王菲是眾所周知的佛學愛好者,多次遠赴印度禮佛,曾發一圖,磕頭而至於額破,綻如花朵。似只有在閃爍的酥油燈盞間,在如沸的經聲佛號裡,她內心深處的那些惶惑、愁悶、無力、不解,才會如土委地,得以排解、消散,彼時,她會一改平日看似孤傲的外表與做派。

數日來,眾說紛紜,為之灑一掬感傷淚水者有之,困惑不解者有之,甚或「點讚」者亦有之,而這無量的悲喜,對她而言,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「重生」?通過離婚這個看似決絕同時也牽動眾生的方式,展示其愛與痛,雖系人生重大選擇,卻不無平靜、從容。

數年前,她來陝參與一佛事活動。記者曾遠遠得見,音響起處,她雙手合十,素衣飄飄,聲如天籟。網上隨手也可搜得她的音頻視頻,唱佛曲、誦經文時,她眼觀鼻、鼻觀心,萬般投入,彼時,人們看到了虔誠,聽見了空靈。相比於她的一些成名「俗」曲,她所唱之《心經》等,雖不常被點播,卻似更值得迴蕩與傳唱。

眾人眼中,她是風光無兩、地位無替的「天後」,但學佛時,她則非不食人間煙火的「女神」,她有困惑,同時不斷在搞定「我執」。

對2009年5月王菲來法門寺參加「舍利安奉大典」之情形,華商報記者羅媛媛記憶猶新。她說,王菲那次是以私人身份前來,並未帶公司工作人員,只有幾位同信同參的友人,王菲與幾位喇嘛和友人一起用齋飯時,談禪說法,還談到了「什麼是大腕」、「如何不打誑語」等,席間,王菲屢屢點頭,頗有所思。「我以前總會說,下次肯定不做怎樣的事了之類,但往往做不到……」說那些話時,王菲不再是一位冷傲的拒人千里的「天後」,而猶如一位小學生,在虛心請教,在潛心反思,在試圖破除「我執」而增長智慧。

棄「我執」,增智慧,是她的願望。雖不能至,心嚮往之。

她的行動:有敬畏,多行善

何謂幸福?王菲說,有方向,在路上。

王菲首先是歌者,以其獨特聲線,出道便廣受喜愛。而十年來,則是她再度陷入戀情、走進婚姻、進而相夫教女的十年,也是她潛心學佛的十年,她一直「在路上」,赴西藏禮佛,還曾遠赴印度,叩拜尋訪間,逐漸堅其心志。

而與李亞鵬「在路上」這麼多年,王菲說在愛情裡學到的最大的功課是「因果」。

前人常說「因果循環,報應不爽」,「不爽」指從來不會爽約、不會遲到,指事情的結果總會來到。王菲視「因果」為她在愛情中所學到的「最大功課」,令人頗為感慨。當今科技時代,不宜也不必過度渲染所謂「因果」,道理其實並不複雜,一件事,有因便有果,「春種一粒粟,秋收萬顆子」,做何等事,便收何等樣果,如此而已。

正是對「因果」的敬畏,王菲近年多行善事,她與李亞鵬一起建立的「嫣然天使基金」公益項目,便是其中之一,在幫助天生唇腭裂兒童等人群方面,她與其團隊付出多多,有目共睹。

凡事總需一節點,李連傑是在印尼海嘯中經歷了生死一線,突然感悟了自身力量的微不足道,後來廣做慈善。

王菲頓悟的節點何在?有報道顯示,1992年,一次假緋聞事件,卻促成了王菲母女關係最真誠的一次交流,一直僵持的關係終得緩和,母女和解,使王菲狂喜不已,她自認為能重拾母女關係,來自於冥冥中的某種安排,於是走進一座密宗寺院,從此與佛學結緣。2000年,她與謝霆鋒交往期間,錄製專輯《寓言》,表明其感情態度,其中有《阿修羅》、《彼岸花》等曲,佛學況味一望可知。

2010年,她將復出演唱會命名為《重生》,以春夏秋冬四大板塊來比擬重生意象。2011-2012湖南衛視跨年晚會上,她演唱了一首由活佛慈誠培吉作詞的《願》,「在山水之間,在佛塔之間,在聚散之間,在你我之間……」相信令無數聽者動容。今年8月,她又獨自赴西藏禮佛,而薩迦寺被傳也將成為她最終棲身之所。

盡管王菲將出家的消息並無從求證,但一年年光陰流轉,她確實在一步步接近佛學,用心靈,用歌聲,用額頭,用腳步。

王菲求佛路:棄我執增智慧,時刻觀察自心

她的體悟:愛之大,是慈悲

在回答媒體提問時,王菲說對她而言,歌唱意味著「無我利他」。她是歌者,雖不可能為天下所有眾生時時處處免費獻唱,因市場法則使然,「天後」自有「天價」。但當她意識到歌唱意味著「無我利他」時,她已嘗試著去做,參加一些佛事及公益活動時,她經常無償獻唱,而利他,利益眾生,更是漸成其心中所願。

王菲畢竟尚是性情中人。13日夜間,有記者拍到王菲回京後坐於車中,眼角含淚。有淚,終歸是尚未忘情。

王菲曾坦言:「放下只是說說而已,哪兒那麼容易」。言猶在耳,卻忽然「放下」了,真令萬眾一時驚愕。她算是真放下了嗎?似乎尚未。真若放下,簽完離婚協議後甚至連微博也不必發。記者以為王菲在一次訪談中,所答甚好,當有人問她「愛是什麼」,她答以「慈悲」。人生在世,以慈悲眼光,觀照一切人事,以慈悲之心,對這個世界友好。愛是慈悲,信然!就在此次,眾記者為離婚訊而夜赴首都機場圍追堵截時,某網站人員截停王菲車輛並「過度拍照」,從照片上看,王菲及隨行人員並未嗔惱,也未遮擋眼睛或阻攔。那一瞬,王菲心中,或許升起了無量的悲憫,她深知因她短短一條微博,多少媒體同仁彼時彼刻正「如臨大敵」夜不能寐……

王菲還認為,人生最大的善,是「懂得因果,並讓所有人都懂得」。可見其心量不小。坦言之,王菲的俗世聲名,已臻極致,換言之,她其實是強勢而有力的,畢竟有「女神」與「天後」之江湖名號為證。

未知此後,她是否要遁出娛樂江湖?至少是已從婚姻中再度退出……

十年來,大家耳聞目睹的是,她的歌聲一如既往地純粹,她的公益事業也有模有樣,她的向善之心,不曾泯滅。

王菲已然走出婚姻,或有諸多原因,相信真正的粉絲不會去盲目傚彷。而她的心靈重生之路,路漫漫兮,在腳下,在心中。

且讓我們關注,並且祝願。

幸福是什麼?

王菲的答案:有方向,在路上

王菲在公眾面前惜字如金,很少開口,她自己曾說是因為不善交流,但卻被公眾解讀為「個性」。有了微博,王菲有了自己表達的天地,不乏賣萌搞笑的言辭,表現天後調皮的一面。此次毫無徵兆地離婚,因此公眾難以置信。不過回看王菲2012年10月接受媒體採訪的內容,想必能夠對她的生活和心路了解一二。

關於音樂

記者:很多人在K歌時喜歡唱你的歌,不知道你K歌時愛唱誰的歌?

王菲:除了自己的歌。

記者:你說在家裡喜歡聽佛樂,一般會在什麼時候聽?

王菲:偶爾聽,上網的時候,嘿嘿。

記者:還記得第一次登台演出是什麼時候?

王菲:幼兒園吧。

記者:歌唱之於你意味著什麼?

王菲:以前意味著自我標榜,現在及以後但願意味著無我利他。

記者:如果用一首歌來代表你現在的生活,你會選擇哪一首呢?

王菲:《願》。

關於成長

記者:你曾說你的人生離不開遊戲,每個階段都需要,最近階段最喜歡玩什麼?為什麼那麼喜歡玩遊戲呢?

王菲:目前的玩具是手機,裡面有各種遊戲。我不是(唯一)一個(喜歡玩遊戲的)人吧,哈哈。

記者:人在成長過程中,往往有一個從否定自我,再到逐漸接納自我的過程。你有過否定自我,覺得不自信的時候嗎?

王菲:有哇,有哇。現在也有,一會兒傲慢了,一會兒又不自信了,一直圍著「我」轉。認清了「我」的虛幻就會真正接納了吧。努力中。

記者:在旁人眼中,「天後」意味著沒有什麼搞不定。不過對你來說,最難搞定的事是什麼呢?

王菲:我執。

記者:做全民偶像,往往意味著要滿足所有人的期待和想像,以及接納隨時可能出現的否定和質疑。對這些,你的內心可曾有過抗拒和動搖?

王菲:全民偶像,矮馬(哎呀媽呀)——所有的壓力都來自對自我的執著。我執不破,就不會泰然處之。

記者:對你來說,幸福是什麼?

王菲:有方向,在路上。

記者:都說愛讓女人成長,在愛情裡,你學到最大的功課是什麼?

王菲:因果。

關於愛與修行

記者:修行給了你生命的力量,可否與我們分享你修行的方法?

王菲:時刻觀察自心,不糾外境的過失。

記者:你現在還有什麼最害怕的事嗎?

王菲:公廁。

記者:你曾說:「生命很簡單,我們太造作」,你覺得生命哪裡簡單,我們哪裡造作呢?

王菲:我們已經不習慣接納事物原本的樣子,什麼都要跟「我」聯繫起來,然後用「我」的喜好和情緒去分別和複雜化,不能自拔。

記者:佛法修行,就是放下。對你來說,曾經有什麼是放不下的,現在可以放下了?

王菲:沒有證悟空性之前,放下只是說說而已,哪有那麼容易。

記者:你相信命運嗎?你覺得人在命運前面該如何?

王菲:命運是果報。相信因果、從善棄惡。

記者:你曾說,你的歌曲《將愛》,是將愛進行到底,這個愛的範疇比「愛情」大。對你來說,愛是什麼?

王菲:慈悲。

記者:你覺得人生最大的「善」是什麼?

王菲:懂得因果,並讓所有人都懂得。

記者:假如日行一善,你會做什麼?

王菲:不起惡念,或立即察覺並加以對治。

記者:未來你會為「嫣然」做更多事嗎?

王菲:嫣然有井哥呢,哈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