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智辯聰與般若智慧

世間人書念得多,接觸的事物多,看得多、想得多、觀念論點多,遇事好辯,說得天花亂墜,著作等身,在佛法裡面叫作世智辯聰,不是智慧!

世智辯聰是所知障,佛說是八難之一。

現代人聰明,對於五欲六塵,感覺極其微細,生活中稍有一點風吹草動,便心事泉湧,妄念紛飛,煞費苦心地執著分別著身邊發生每一件事和每一個信息。

痛苦源於何處?源於頑固的「我」執!很多人在生活中時時處處不離自我,凡事都以「我」為中心,喜歡爭論,好辯鬥勇,總喜歡把自己的觀點強加於別人身上,凡事我執先行,近邪不知,入迷不覺;唯務耽習外道經論,不信出世正法,因果事理不明!生活待人,量小德輕,不能容人。為己私慾,自視聰穎,遇事好辯鬥勇,不知執而有礙,爭而有傷,直至損氣傷肝,元神大傷亦不知悔改,這就是智慧未開!「世智」與「佛智」的本質區別在於「世智」是入世的、有染的。而「佛智」是出世的、無染的。「世智」是躁動的、有欲的,而「佛智」是清淨的、無慾的!

世人遇事喜歡執「我」,什麼我的觀點、我的想法、我的意見、我的子女、我的錢財......孰不知這個假合之身的「我」,本身就是一個妄相!一切的煩惱、念想、執著、傷痛其實都是因「我」而起,「我」相不破,慾望無盡、煩惱不斷!佛說「觀心無常」「觀法無我」就是要我們放下「我法」二執,去妄歸真。真正知道放下的,是智者!執著不放的,那是愚夫!

聰明不是般若智慧,是「世智」。是著於六塵的,是有分別執著的,是有染的、不淨的,是在俗世的「貪、嗔、癡」中生出的「小聰明」。佛家講的智慧是從真如本性中流出來的,是從清淨裡面生出來的,離一切妄想分別執著那才是智慧!

就算你才高八斗,經論滿腹,不見性,還是一介凡夫!充其量那也只是「小聰明」。世智辯聰容易亂心性!有「辯」就會「爭」、有「爭」就會有「執」、有「執」就會有「惱」、有「惱」就離不開「苦」,很多文人墨客,文彩飛揚,洋洋灑灑,著書立說,那都是作者自我心識在起作用,是與世有染的念識,是蒙塵的,都離不開「境相」與「我相」,對境生心,起心分別,在自我滿足中,宣泄著自己的觀念與論點!或是反駁著別人的觀念和論點,爭來爭去,一無是處,元氣大傷,害人害己,得不償失。在「我想」、「我念」、「我執」中不斷迷失本自清淨無染的佛性,而在「爭論」、「爭執」、「爭吵」中感受無盡的憂煩和苦痛!

有些老太婆,大字不識一個,卻深知生死事大。知道世間本苦,不可貪執,爭而無益,勞而有傷,而把自己置身清淨的念佛境地,無有煩惱,得自在妙樂,這是真正的般若智慧!

修學一定要正知見!萬法萬相因緣生,緣盡相滅空如煙!萬法萬相本來為空,塵緣境相一期和合,了不可得,又何苦在轉瞬即逝的妄境中起執分諍,或執空為有,或執有為空,傷人傷己,豈不痛惜可嘆!

佛在《無量壽經》惑盡見佛第四十一中開示:汝見愚癡之人,但以世智聰辯,增益邪心,云何出離生死大難。

聽得多,看得多,見解就多、分別就多,那是「世俗之智」,是記問之學。很多人很會說、很會分別,死的也能說成活的,強詞奪理,那是大障礙,是世智辯聰,不是智慧!把讀經講經當著世間學問一樣去研究,也是「世智」,學佛和佛學是兩回事。

用佛教的觀點修整和返觀自己的心性,時時告誡自己不可落入娑婆污穢的俗智紛諍當中,轉識成智,那是真智慧。佛是真實語者,諄諄教誨,如母憶子,世智聰辯,是增益邪心,當令不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