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第四講)

各位,請大家合掌。

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!(三稱)

無上甚深微妙法,百千萬劫難遭遇,

我今見聞得受持,願解如來真實義。

皈依佛!皈依法!皈依僧!(三稱)

南無阿彌陀佛!南無觀世音菩薩!南無大勢至菩薩!

請大家放掌。我們聞思講堂群三和正法學堂的同學們,大家晚上吉祥。今天是我們學習《印祖文鈔》裡邊,《淨土決疑論》的第四節課程。在此之前,印祖講到了《淨土決疑論》這部論文的緣起,是一個見解不太明確的一個禪者,他對於淨土一種輕視的一個態度。

當然他(禪者)在講的時候,實際上明顯帶著這種宗門教下的偏見,可以說貶低淨土,特別是貶低蕅益大師的不朽之作《彌陀要解》。

在上一講的結尾,印祖就(跟我們說俗話一樣)直接給懟回去了,說你不是跟蕅益大師過不去,你跟釋迦牟尼佛,阿彌陀佛為代表的十方諸佛過不去,跟他們說的大乘究竟經典過不去,跟歷代的這些菩薩聖賢僧過不去。你不是皇帝,就想在這裡指點江山。這麼一說的話,把這個上座給嚇著了,一聽印祖這上綱上線的,當然也說的不過外,這個上座聽了以後,確實有點懵了。

大家來看:「彼瞿然曰:師言罪在釋迦、彌陀等者,何反常之若是也。請詳陳其故,若其理果勝,敢不依從?」

大家聽出來嗎,這個上座比丘,還不是那種不可救藥的,他還是有知見的,對佛法僧三寶的這種依止性還是在的。但是他很驚訝,這個「瞿」就是非常意外的樣子。你怎麼能說我實際上在跟釋迦牟尼佛,我們的教主抬杠呢?有點心虛了。直接把我給送到佛祖這個源頭去了,超出了他自以為的範疇。

從中大家也可見,我們所說的謗法之罪,有時候一不小心,把謗法之罪造的是無量無邊,超級大。本來他想想,就平常話嘛。老和尚給他一本書,他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,就是這個理嘛。

但是他沒想到已經到這個地步了,大家也要引以為戒。就害怕了,請老和尚能夠細說到位一些,如果真是這樣的話,那畢竟同宗同源嘛,他還是不敢有違三寶,佛法僧的本位。

印祖藉機開始教化:「餘曰,如來為一大事因緣故,出現於世。所謂大事因緣者,欲令眾生,開示悟入佛之知見,直下成佛而已,豈有他哉。」

這一段話,是印祖先把目標確定。印祖講法確實也是很有技巧,他不是取巧,他是以理服人的。理,現在我們先要把範圍共同確定了才好,如果說有問有答,那麼兩個人必須有他共同認可的這個法,才能夠在這個背景下展開問答。

所以印祖這裡首先說,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,佛出世,也是為了這個大事因緣。那想必上座身為一個道人,你總是要相信佛法,對不對。

講到這裡了,我們現在白華庵這些閱藏法師們,他們很精進,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知見。因為我們每次七天完了以後,會進行一個討論。

那我們知見建立在什麼基礎上呢?我說:「只要我們最底線的相信佛法就可以了,這就有的說。」可能諸位聽了以後說,‘在師父們面前你還能這麼,大家都已經是出家人,有的都已經是有道的高僧了,怎麼還這樣小看、輕慢大眾,最底線的相信佛法就行,再討論。’

跟大家講,實際上是這樣的,就是立足於我們對釋迦牟尼佛教法上底線的認同,那麼再開始抉擇法門,融會貫通。

所以印祖的這句話,也是和上座先從根本的立場上取得共識,就是我們的道是同的,可以相為謀。那這裡引用《法華經》裡面的話:「為一大事因緣……欲令眾生,開示悟入佛之知見。」

那大家想想,不僅是說釋迦牟尼佛,特別來娑婆世界是為了這件事;十方三世之所以稱為諸佛,也是為了這件事;一次一次的示現,又出世一回,度眾生一場,也是為了這個事;包括說八萬四千法門;就是為了成就這個入佛知見,成就菩提,沒有第二個目標。兩個人的底線馬上就一致了。

那麼後面才開始說:「無奈眾生,根有大小,迷有淺深,不能直下暢佛本懷。」

這是實際情況。當然,佛直接把圓頓法,以一種方式,一個法門,大家修一個行門,這不就行了嗎,直能成佛就可以。問題是什麼呢?「根有大小,迷有淺深。」

當然這也是相符的,你迷得淺一些了,那就是大根;那迷得深了,那根器就是小了。我們也知道什麼情況叫做大根,經典裡面講到「聞即信受」,從信心上來講;從聽聞上來講,聽法事不再告;你能舉一反三,聽一法能夠通諸法,這就可以了。

如果說聽完以後,能勤而行之,勇猛精進的解行合一,就這樣的一個順勢而為,即刻就入道,上道。可是拿我們現在來講,就達不到這個道,入不了這個道,所以根器太重要了。

我們不要說大根了,聽法事不再告。就咱們群裡吧,這個我也再藉機說一下。今天還有人問我:‘上哪兒去聽法’。我已經發了微信說:「在群裡的複習一下上一講,今天我們好相續。」他還要小窗來問我‘上哪兒去聽法’。我以為他沒有在群裡邊,我又拉他一遍,想讓他進預備群。

結果我一拉他,上次就已經把他拉進去了。你已經在群裡了,你說你要想聞法,那我想想,既然是居士了,又說要聞法,你總得對佛法有點在乎感吧,咱們也不說恭敬、殷重了,就是在乎吧。你說上一次或者前好幾次就把他拉進去了,這會兒還問我說上哪兒聞法,實際上不就是目中無法嘛,無三寶嘛,沒有大眾嘛。說起來好像似乎是上綱上線,但是你世間的一切法,你怎麼找到的,怎麼學會的,你怎麼聽個法你到這地步了。

我馬上要溫習功課了,他還要發微信,問我在哪兒聽法。哎呀對於這種人,我也不想再所謂的歷緣對境修了,我以後直接就不加理會了。你太不看重法,不看重法師了。

有時候很多這樣的人,我也覺得,哪怕你是菩薩示現故意的,我也不應這個法,不修了,不想把精力福報用在這個上面。因為我們的根器已經經不起這麼折騰,根本不是什麼難事,他就上不了道。所以你看,一說到迷得深淺,根的大小,他就這樣。

所以真的是跟學自行車一樣。等我們學會騎自行車了,你就覺得騎自行車很輕鬆自如嘛。但是不會騎的人呢,他就是東倒西歪,沒完沒了。相信大家會騎自行車的有這個感受。

所以說「不能直下暢佛本懷」,還有「迷有淺深」,宿世的善根太弱太弱,總是遇不到真善知識。生活在人世間,對自己的物質擁有,不要說念念去舍離了,常觀照放下,就沒有過一念的舍棄或者反思的心。有時候遇到事情了,總是不對接佛法,而用世間法去解決。那大家想想,這都是一種迷的狀態。

所以說根器的大小,我們與佛法相應的這種智慧,確實因人而異。「不能直下暢佛本懷」,就是不能直說呀。大家發現了沒有,不管世間法還是出世間法,都有一種可以直說的情況就叫直暢本懷。

比如說,在講《華嚴經》的時候,對於法身大士就可以直說,他們馬上就能上道。但是有的他不能直說呀,凡夫、羅漢他根本聽不懂,效果不好。所以才有方便權巧,看看他適合什麼樣的法。這也真的是如此,在大的根器面前說不了小法。在世間,虛假的人面前,你說不了真法。

咱們中國人呀,有很多這種流傳極廣的,這種所謂的人生觀處事方式,其實是一種非常根深蒂固的邪知見,扼殺了我們人類的這種人性和天性。太多的這種人情世故,處世學問,投機取巧,明哲保身,就活生生的把我們本來是自由自在的這樣成長的一個眾生,硬生生的就整體上讓他出不了創作的思想,這是從世間法來講。

學佛其實也是這樣子,你太放不開了,那麼弄得弄得你跟這個清白之法,就不能夠相應。就說方便權巧,我們很多時候誤解佛的方便權巧,就是我們人的這種運籌帷幄,想方設法。它不一樣的呀。

你想,佛法的這種方便權巧,佛是帶著大慈悲心,不管不顧自己的,就想讓我們好,上道、入道。我們算計編排的發心,我們是生怕自己不好呀,就是為了自己好。

所以當時釋迦牟尼佛也是煞費苦心,看著適合什麼樣的方法儀式,他就以什麼樣的儀式來度化;適合什麼樣的教法內容,他就對病發藥。天台宗不是把它歸納為化儀四教,就是看用什麼方法度你,用頓教的,頓的法門;還是用漸漸的善誘的方法;用小法,還是用大法來進行內容上的分享;這就叫化儀和化法四教。天台宗不是有五時八教嘛。

所以在此之前給大家講,我們也聽過了好多的名詞概念。比如說,咱們以前給諸位講到一個四悉檀的概念。我不曉得大家還記得第一義悉檀嗎?第一義悉檀,就是直接講的是佛最純粹的佛法。可是大家聽不懂,不能夠受用。那沒辦法,才開始講世界悉檀。就是先用世間法安撫你,好好修福;還有對治悉檀,你哪不對,就針對你這個量身定做;還有各各為人悉檀,就是量身定做;有的讓你先結緣;有的讓你先到一個中途的目標點;當然有的就是直接讓你歸家。

所以印祖說:「因茲隨機設教,對病發藥。為實施權,開權顯實,於一乘法,作種種說。」

這裡又涉及到一個「為實施權,開權顯實」。什麼是實呢?就是指的一乘的佛法,純粹的佛法,只說成佛。什麼是權呢?如果把一乘當作究竟,權就是中間的方便台階。

比如在天台教法裡面,講到藏、通、別、圓四教。藏、通、別就屬於權教,權巧的,它不是究竟法。圓教就屬於實。這個名詞,其實體現的就是當時釋迦牟尼佛,為了讓大家到達真實佛的地位,方便施設的一些權巧的教法。

比如剛開始講《阿含經》,我們也跟大家說,講《方等經》、《般若經》,最後才講的《法華經》。這前面的就屬於權,後面的《法華經》屬於實。為了讓大家能夠入法華,究竟成佛的境地,那麼前面方便的施設了這些權巧的教法。

當然這是我們通常一種淺表性認為說,直到法華會上徹底才開始開權顯實,就是把權巧的教法告訴大家,這是不究竟的,我只有講的《法華經》才是最究竟的。但是實際上我們要知道,佛的密義是無量的。就對實和權的教法來講,有一種昇華性的認識。

比如他說「為實施權」,實際上義在於實。就是為了讓你入真實的教法,雖然現前看上去不斷的跟你講權巧的教法,好像是主打,實際上義在於實,讓你將來入實的真實教法。

但是「開權顯實」,最後到了真實的地步了,說原來的都是不算數的,是不究竟的。他要講到義在於權,「開權顯實」義在於權,就是讓你意識到它是不究竟的時候,其實就究竟了。所以實際上是權實不二,只有一種法。「於一乘法,作種種說」,其實只有一乘法,只有單純的一法,無二亦無三。這麼多的權巧,我們隨著一乘法而學習的時候,由於根器不行、不一樣,而形成的一種現象,作種種說。

「或有善根成熟者」,有的人這輩子已經就差不多了。

「令其誕登覺岸」。就是他的勝因緣顯現出來了,到涅槃彼岸,覺悟了。

「其有惡業深厚者,令其漸出塵勞。」「漸出塵勞」塵勞就是煩惱、無明、染著。

「曲垂接引,循循善誘。」

這就是佛菩薩對我們的恩德。其實有時候,我們在行禮拜或者懺悔法的時候,也這麼作觀作意。就真的觀想自己從學佛上道,皈依三寶,全憑佛菩薩在其中護佑。這種護佑是真的,大家不要以為天地大眾深廣。比如說觀音菩薩,他哪能忙得管得了那麼多呢。大家知道他就是為我們忙的,而且他可以極忙極忙,他越極忙,他越清淨。因為他一念普門心地中,一個因緣都不會落下,他可以同步施為,照顧的面面俱到。

所以這種恩德,「雖天地父母,不能喻其少分矣。」

沒法比。在天地父母眼裡,我們的一個色身養育承載。可是當我們見法身的時候,阿彌陀佛!那個真的是一種生命的超越昇華,徹底到了究竟的這種質量,享受這種究竟法喜的時候。對於一個修行人來講,真的是莫大的一種,只能說幸福吧,用幸福這個詞來形容一下。幸福雖然形容也太俗氣,只能說奧妙到者方知。

所以前面的這一段話,講到佛出世度生的宗旨。後面開始,既然有這麼多講的法,那麼一定有它修的門。所以後面講到:「又以一切法門,皆仗自力。」

這是開始講難行道了。

「縱令宿根深厚,徹悟自心。倘見思二惑,稍有未盡。則生死輪迴,依舊莫出。」

大家看到了,這裡開始提出來,又是「皆仗自力」。我們也一直給大家在講,淨土法門是他力,靠自力太難。換個說法,大家要知道,自力是什麼力呀?印祖也不是常講,我們想想自己有什麼力,通身的業力。什麼叫業力?就是凡夫的力,凡力。凡力的力量也是非常大的,大家知道,凡夫的心力,他是一樣的力,可是他用在凡位上就很辛苦,因為他得把凡力要修成聖力,大家想。

他力就叫聖力,聖力的力量是非常大的,聖人的力量,聖人之心力。你一樣的力用,用在聖智上,他就非常自如,很方便,很巧妙。所以以凡力來趨向於聖力,就是特別艱苦。以聖力來帶動凡力,大家想想,我們常說自力他力。我們換個說法,大家設想一下,以佛力代替我們眾生力,那就是另一種手法了,所以為什麼叫易行道。

從自力而言,你自己去修。你看「縱令宿根深厚」,就是過去世修行的培植已經很專業化了,這麼來講,非常有深度了,這樣的人才能夠有希望叫「徹悟自心」。可是大家要知道,「徹悟自心」只是悟,還不是斷,不是斷煩惱,證呀。他只是把凡聖一體的局面看清楚了,他由凡修成聖的資歷還沒有。轉凡成聖他是有指標的,要斷惑證真。就是要把心地中凡夫的特徵、慣性,全部改換成功,才能夠入到聖流,這才叫超凡入聖。

支撐著當凡夫的內容是什麼呢?就是這裡講到的「倘見思二惑,稍有未盡。」我們的見思煩惱。其實以前也講了不少了,這裡就不細講了。「見惑」簡單的說,就是我們凡夫的人生觀;「思惑」簡單的說,就是我們凡夫的習慣性。這兩種根本煩惱束縛著我們,必須投入到輪迴生死的格局中。

你如果有那麼一點點的沒有處理乾淨,都得不到徹底的脫離、解脫出來,沒有解脫,認證不了。

「則生死輪迴,依舊莫出。況既受胎陰,觸境生著。由覺至覺者少,從迷入迷者多。」

印祖用自己的話,就把整個這個場面看透了。如果還在生死道,一定要經受這種定期的磨難,這個定期的磨難就是只要你投胎轉世一次,就要旅行一番,對我們法身一次一次的敗下陣來的這種摧殘,一隔陰,真的就像洪湖水浪打浪一樣,就迷掉了,一浪就翻進去了。

其他的不要說,我們每天早上睡起來都是迷糊的。大家有過頭一天修的比較精進的時候,覺得很清明,甚至睡覺前還是念佛,念著、念著、念著睡過去,非常好。可是,大家也反觀一下,有幾個是第二天眼睛一睜,意識一動,就是願生西方淨土中,就是南無阿彌陀佛,能有幾個?

所以,一旦重新來過的時候,這一世的果報,這種異熟果都是誘發我們只要觸摸一下,馬上就生起執著點,生起罣礙,被外境轉,所以從覺至覺者少。過去修的一些功德,一些覺性的智慧,般若因緣,但是保險不住,馬上就翻昏了頭。

上一世修的覺性,不要說這輩子能夠順勢能夠增上了,大家要知道,有的連藕斷都不能夠絲連,直接就阻斷了。要不然為什麼老說,希望善根能夠顯發。如果前後世不會斷的話,善根相續就可以了,為什麼要顯發呢?如果遇不到善知識緣,他還顯發不了。

所以這個就叫「由覺至覺者少」,太少了。「從迷入迷者多」,本來就顛倒的,沒有掰過來,迷根還在,一旦遇到迷境了,簡直是臭氣相投就大放異彩了。所以為什麼在《地藏經》裡面講到「因蔓不斷」,就這個道理「因蔓不斷」。

下面說:「上根猶然如是,中下又何待言?」

上面講的這麼慘的這些情形遭遇,還屬於上根方能到達的地步。就是已經開悟了,還沒有了生死,還要出這麼大的婁子,中根、下根就更不要講了。

你看這裡講到:「斷見惑如斷四十里流,況思惑乎?」

要了生死嘛,你把見思惑斷盡才算了。可是你斷見惑的難度,就跟斷四十里的急流一樣。這見惑還屬於我們明顯的一種理性上的錯誤思維,給你說一下,提醒一下,你就很好能觀照到。

比如原來說「人死如燈滅」,善知識告訴你有輪迴、因果的,你把知見扳過來了,就這樣的都很難斷呀。大家以為扳過來了,知道了就行了嘛。他下意識想的時候,他還會那麼認為。比如我們不是有一種理論,一直認為人是猴子進化來的嗎,你想想這個煩惱提出來以後,被大家都公認、認可。認可了以後,大家明明知道,道理上不是猴子進化來的,可是他有時候那種潛意識裡面還覺得,哎呀,有可能就是猴子進化來的。

所以不是不想斷,就是斷不了。比如,像我們明知道「照見五蘊皆空」,可是就是搞不定呀,知道是五蘊,還錯認為是我,這就是見惑。思惑就更不用說了,更微細,更根深蒂固,潛在、下意識,很難斷。

所以這裡講:「了生脫死,豈易言哉。」

實際上有時候,我們為什麼很多人把了生脫死當作容易事了,那是一種自大心理。實際上,我們對於佛法的智慧,為什麼般若空性很難相應上。就像我們待在一個房間內一樣,很多時候誤以為,比如說房間很悶,就像我們活的生死輪迴這煩惱,火宅。

那麼有佛法修一下,就以為開悟,很多人誤以為開悟,就是徹悟自心,就是了生脫死了。充其量就是悶的房子把窗戶,咵的一打開,哇,陽光照進來,空氣流進來特別舒服,很爽,這個時候就以為已經搞定了,沒有。只是我們覺得空氣清新,天地廣闊一下而已。真正的斷,就等於我們要徹底走出房間的限制,這不在一個層面。

所以印祖說「了生脫死,豈易言哉。」那麼容易嗎?所以憑藉自力。「以是不能普被三根,暢佛本懷。」

一語道破自力的艱難,難能可貴性,雖然可貴,可是很難能,難能。這是這一段以自力為本的陳述。

好,我們再往下看,下一段開始,要講到以他力為本,以佛力為本。光有自力法門不能夠圓滿歸宗,確實如此,雖然前面講到「對病發藥」。可是有時候我們說,佛以一音而說一乘法,眾生隨類得三乘的效果。我們病症對藥的時候,如果你的病沒有對症,藥也有可能發錯呀,發錯藥了咋辦。

現在說實在的,很多教內的這種修行人,居士同修們,其實有的都吃錯藥了,還自以為治的效果好,實際上是吃錯藥。要知道了生死不易這件事,對聖人來講,人家回過頭來覺得易如反掌,他覺得了生死再輕鬆不過的事了,自然的事,本來的事。可是對於凡夫來講,就太不容易了。

所以他把自己輕鬆自在的功德,依附於凡夫眾生沉重的操作上,這樣一個巧妙的置換,就出現了阿彌陀佛萬病總治的效果,阿伽陀藥,萬病總治,他絕不會投錯藥的。

所以說:「唯念佛求生淨土一法,專仗彌陀宏誓願力。無論善根之熟與未熟,惡業之若輕若重。但肯生信發願,持佛名號,臨命終時,定蒙彌陀垂慈接引,往生淨土。」

這一段話,太講的到位了。只有這一門「唯」,唯獨這一門,有別於其他所有的。念佛求生表信願,生西方這個方法,我們剛才講了,利用佛的力量來置換凡夫的功德。他用了好多詞「專仗」,「專」就是不要再有其他的私心雜念。「仰仗」主要就是靠他,以他為根本。

不管是前面講到的迷多,還是覺多,有沒有從覺至覺,會不會由迷入迷,不論你的善根熟,還是沒有熟,你的惡業造的輕,還是重。這裡「但」,「但」就是只需要的意思,「但肯生信發願,持佛名號。」那麼「臨命終時」,「定」,大家仔細看這些,「定蒙彌陀垂慈接引,往生淨土。」

我們學習印祖講法,我們先把這段話裡面講淨土法義的這個詞語拋開。大家來看,我們光學習印祖的用詞,就看到他的見地有多麼的純正。他絕不濫用,也不多用,也不少用一個詞一個字。

比如說,當我們把目光投向對於法的描繪,殊勝無比,不可思議,易行難信,乘願往生。但是忘卻了這個文字裡邊,為什麼說印祖的文字三昧,他還有重要的前行,就隱藏在他的修飾詞裡邊。大家看到了嘛,「唯求,專仗,但肯,定蒙。」這都是修淨土法的訣竅。

「唯求」就是我們說的淨心呀,不是有四種心叫誠淨專精嘛。「但肯」就是誠心呀;「唯求」就是淨心呀;「專」就是專仗呀;「定蒙」就是精嘛。就鎖定阿彌陀佛,一定就靠他。大家聽出來沒有,這都是修淨土法的訣竅。如果說這四組詞、兩對,也是互為因果。

比如說,「唯求」就是因,從心裡事上來認準此門、此法。「專仗」就是果,一定能靠得上,阿彌陀佛願力攝受接引。「但肯」就是因,我們常說淨土是他力嘛,這個他力也是用自力來撬動的,所以就怕你不肯。只要你肯,「但肯」就是因,「定蒙」也是果,一定會招感來彌陀垂慈,西方聖境。

我們不是給大家講《徹悟禪師語錄》裡邊,記得徹悟禪師總結的非常精闢的十六字,是淨土的修學綱宗。說:「真為生死發菩提心,以深信願,持佛名號。」大家想,其實印祖就這幾個修飾詞,也把這個綱宗給涵蓋進來。

「定蒙彌陀接引」,就屬於真為生死的範疇,就是要往生,一定要佛來。「專仗」就是發菩提心呀,跟阿彌陀佛的願力去對接,凡心入聖願。「唯求」就是以深信願。「但肯」就是持佛名號。所以你看「唯求,專仗,但肯,定蒙。」也是「真為生死發菩提心,以深信願,持佛名號。」這就是淨土的綱宗。

所以最後才總結的說,無論善根熟不熟,惡業輕重,就不搞這些了,不在這上面論了。「身在含元殿,何須問長安」。這就是我們學習印祖的文字三昧,般若三昧,真實不虛的。

再往下看:「俾善根熟者,頓圓佛果。即惡業重者,亦預聖流。乃三世諸佛度生之要道,上聖下凡共修之妙法」。

前面講的是往生法,這兩句話講的是往生後法。前面講不論你善根成熟,今生有沒有悟,都能夠成就。那麼這兩句是說,你因地修行,往生以後,果地怎麼給你兌現。

這裡講到「善根熟者,頓圓佛果。」「頓圓佛果」什麼意思?就直趨佛境,直接就成佛,快速成佛。實際上表的就是行不退,念不退。「惡業重者,亦預聖流。」實際上表的就是位不退,行不退。那行不退,念不退,位不退,合起來。

大家看,為什麼往生以後能夠快速的修行,成就的一個根本法,就是行不退。就是一直在行,行進在佛道上。

所以這麼一個法門,三世諸佛度眾生的要道。所以大家看,這句話就表明說,不是釋迦牟尼佛一佛而已,從中可見,阿彌陀佛他跟一切佛都有合作關係,「上聖下凡共修之妙法」,淨土法在十法界的共修法。

我們現在不是常講共修嗎,打佛七叫共修;參禪也叫共修。那只能到某一個道場自己家裡面約幾個道友,這樣子去相互增上、成就。可是大家要知道,淨土法門是在十法界屬於共修法,這個厲害不厲害。

「由是諸大乘經,咸啟斯要。歷代祖師,莫不遵行。」

所以所有的大乘經典,都在啟教這個法門,正說,旁說,顯說,密說,隨喜說,專門說,這就是佛法嘛。佛在說,說這個法。「歷代祖師,莫不遵行」。這就是以身試法的成功案例,就是僧嘛。所以你看,自然念佛,念法,念僧,淨土法門。不是往生了以後,從發願修淨土開始,就是這樣。

那好,我們再往下看一段。前面說了佛出世的本懷,自力修行的艱難,淨土的方便以後,那就要還回來,看看這個請法禪者,問題出在哪裡,到底是有怎樣的邪見。來看:

「汝以禪教自負,而妄謂宏淨土者,為謗正法輪,斷滅佛種。足征汝乃魔附其身,喪心病狂,認迷為覺,指正為邪之地獄種子耳。」

你看這裡「汝以禪教自負」,第一句就點破,參禪學教的致命處在哪裡呢?自負。自負害死人,害死修行人。

大家想,如果有一個人認為自己修行很好,天地都容不下他了,一直就這樣強勢的認為。他成佛要遠遠慢於,一個人可能不怎麼修行,但是他常覺得自己,哎呀,我還很差勁,我應該努力一點。盡管他可能比較懈怠,就這個慚愧,是入道之財。那正念處,為什麼。

參禪者要參透法界平等,像虛雲老和尚講到,開悟了說,‘山河大地皆是如來’。你上哪兒自負去呢,自誰、負誰呢。從教來講,要悟到二空正理,依教要解悟。

所以不管是禪也罷,教也罷,都容不得自負這個心態,這是最大的尾巴呀。這個禪者一下就露出來。那麼你單覺得自己的禪高妙,教通達,認為自己已經是個很好的上根人了,那也就算了,最多也只能算個誤己吧。他最可怕的是進一步還要說,弘淨土者為誹謗正法,這就是嚴重的害他。

你看:「妄謂宏淨土者,為謗正法輪」,說蕅益大師斷滅佛種。從他這個表現上看,印祖就說「足征汝乃魔附其身」,你入魔了。證據確鑿、現前就可以判定。

大家都知道,謗淨土就是謗佛,就是五逆重罪。你阻止淨土就是阻止人成佛嘛。你把佛種在末法時期的真種子,但是,你欲給人家斷了而後快,這不是斷滅佛種嗎。所以聽這個言,觀他的心行,就完全可以證明,魔附其身,喪心病狂,不分邪正,迷悟攪在一起了。

這就首先把他的邪見之處,給指出來。後邊再誠懇的說,這個法比其他的法,還更難得在哪裡啊,大家一聽我讀就明白了。

「夫釋迦、彌陀,於往劫中,發大誓願,度脫眾生。一則示生穢土,以穢以苦折伏而發遣。一則安居淨土,以淨以樂攝受而鈞陶。」

為什麼這裡要告訴大家,難得在哪裡呀。前面也是在講,佛度化眾生的儀式、方法。那我們學了這麼久,看出來了沒有嘛,其他的法門都是釋迦牟尼佛一個人完成的,唯有此淨土法是兩佛合作才成就的。換句話說,修另外的法,除了靠釋迦牟尼佛他老人家之外,就只能靠自己。

但是淨土法門,除了靠釋迦牟尼佛,就靠阿彌陀佛。大家想想,靠自己和靠阿彌陀佛,誰能靠的上。我們平常有點煩惱,還說,‘求人不如求己,求己不如求菩薩’。那佛比菩薩更要厲害。

這裡講到往昔了,這兩尊佛,他們兩位曾經是兄弟。在《悲華經》裡面講到,於過去世,發了大宏誓願,度脫眾生。所以合作中,各有分工不同,一個示現在穢土,以娑婆的苦來折伏大眾,往極樂世界發遣。所以大家看,釋迦牟尼佛就跟招生代表一樣,在我們娑婆世界,專門來招生。

為什麼要用苦來折伏,就讓我們要徹底死心,放棄呀。大家不要說放下不等於放棄。我跟諸位講,放棄是放下的第一表現形式。苦呀,你不放下就苦嘛。咱們同修,你一個修行人,在家裡有在家的苦;出家也有出家的苦。在家你根器到了這個地步,佛在加被的時候,他要把你的幸福感給你徹底催滅。

出家的話,他要把你支撐道場、弘法利生的這種妄想,也給你徹底催滅。如果你不放下,他就讓你疼,就讓你放,這就叫折伏嘛。

我記得前些天說起牙齒。我們師父和尚上人,說他牙齒這邊是種了一個。我也說,我這邊牙齒原來不能咬了,也種了一個,曾經牙齒裂了,疼的要命。師父和尚也說,他原來這邊不是也種一個牙嗎,他是這邊的牙齒疼的時候,咬東西啊。

比如左邊右邊,右邊的牙疼,不咬的時候不疼,一咬就疼,一咬疼的時候了,下意識的就往左邊移了,就去左邊,不在右邊粘著不走了。他老人家說:‘佛菩薩也就是幫助我們用這個苦,利用這個苦,來真正的感受這種逼迫。’感受這種逼迫,就讓你坐立不安,東西前後左右上下都不對,就讓你安住在這個不安之安。

所以我們講到苦,說到苦行了。大家對苦行的認識總是覺得,哎呀,去朝山呀,行腳呀,拜海呀,怎麼樣的難得可貴。當然這是難能可貴,頭陀行嘛。可是大家要知道真正的苦行呀,就是什麼都由不得你,就不按著你的來。

你想幹什麼就去幹什麼,你想怎麼修就怎麼修,雖然是一種累的辛苦,但終不是真正的苦行。真正的苦行就讓你疼,只要你一著相,就讓你疼的受不了,就要折斷。折伏是什麼呢?要折斷你在娑婆的存在感,伏住你的幸福美滿,意氣風發,充滿希望,就讓你斷了這個念想。

我記得以前有個流行歌曲,就唱得充滿希望。我小時候看的《咱們的牛百歲》裡邊唱的歌,‘青悠悠的那個嶺,綠油油的那個山,雙腳踏上豐收的路,越走心越甜。’還有‘今天是個好日子,心想的事兒都能成。’那我們心想就是娑婆世界的事啊,這兒的事成了,極樂的就成不了了。

所以這就是苦,他(佛)必須讓我們以染土的穢惡,見的是惡人,聞的是惡聲,以這個苦折伏我們發遣。阿彌陀佛,則是讓我們安居淨土,以淨土的樂來攝受。 「鈞陶」就是來造就、成就我們。

因為前面示現一下,說走一遭,覺得娑婆世界非久留之地,那麼正好安居。你看這裡用的「安居淨土」,定下來,這是我們的根本地盤,所以不是常把極樂世界比喻成故鄉。

所以說這種極樂之樂,為什麼用了一個極字呢?他就是對於所有苦的根本了卻,把娑婆世界最根本的這些苦點,都做了相對的一個置換切除。而且究竟上來講,以絕對極樂的極來施舍他的解脫成佛的寂滅,涅槃大樂。

所以印祖給他這麼一說,講透了淨土的一個脈絡線條。可以說寥寥數語,就愛憎分明。當然這個愛憎不是說討厭這個,反對通途法門。就是取舍分明,抉擇分明,這麼說更加的適合。

後面開始就進一步呵斥這個上座禪者這種膚淺的見解。你看:

「汝只知愚夫愚婦,亦能念佛,遂至藐視淨土。」

那時間關係,下面開始的內容,他(印祖)要把淨土偏讚,而且有理有據,著實而說,‘確確實實是究竟之法門。’那下面內容,我們下一堂再來學修。今天,大家就到這裡,我們一起來合掌迴向。

聞法功德殊勝行,無邊勝福皆迴向,

普願沉溺諸眾生,速往無量光佛剎。

十方三世一切佛 ,一切菩薩摩訶薩,

摩訶般若波羅蜜。

願生西方淨土中,九品蓮花為父母,

花開見佛悟無生,不退菩薩為伴侶。

南無阿彌陀佛!南無觀世音菩薩!南無大勢至菩薩!

好,我們今天就到這裡,隨喜大家的聞法功德,下次再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