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照一下,這五種煩惱有沒有

再看煩惱濁。煩惱濁,前面講是見惑,煩惱濁就是思惑。這裡舉出五種根本煩惱,開出的有一百零八,八萬四千,乃至恆河沙的煩惱,那就很多了,這裡談五種,這叫五鈍使,鈍是遲鈍,這些思惑相對於見惑那種利使來說,它遲鈍一些,但是它也能夠驅使我們去造業,墮到三惡道裡面去。它所表現的相狀形態就是煩惱迷惑是日益的增勝。

那麼這些,我們把自身擺進去,貪、瞋、癡、慢、疑這五種根本煩惱我們有不有?貪慾、貪心,對於那個比較順利的情景,就馬上貪心就起來了,就馬上就想佔為己有,能貪到就很高興了,就得意忘形了。所以,能貪之心是我們每個人具有的,與生俱來的,這種根本煩惱。然後所貪的對境,就是五欲六塵,財色名食睡,色聲香味觸法。那你看,五欲,都我們常常說了。

我們來看看六塵,面對六塵,我們這個貪心馬上起來了。色,是面對我們的眼睛能看到種種色,他的顏色,青、黃、赤、白,他的形狀,長、短、方、圓,尤其是在欲界當中男性女性,看到婀娜多姿的女色,他馬上心動了,或者作為女人看到白馬王子瀟灑,她馬上就心動了。他這個就像乾柴烈火。這是作用於眼根。聲音作用我們的耳根,喜歡聽那些美好的音樂。音樂廳哪,歌舞劇呀,就要去享受這樣的一個耳根的貪慾。香,是作用於我們的鼻子,我們的鼻子喜歡聞那些香氣,實際上這個世間都是臭穢不堪的,然後就要用種種的包裝,女同胞就會灑香水,香得很。

然後我們學佛也喜歡多一點香,對這個香的執著貪戀本身它也是一種障礙。龍樹菩薩在《智度論》裡面他談一個公案,說那邊有一個大蓮池,大蓮池有蓮花,蓮花呢這時候都有一個修行人路過的時候,這個蓮花的香味很濃,他就在那裡可能一念貪心就好像,就在那裡嗅這個蓮花的香味。這蓮花香味就有一個神哪就跳出來,說你怎麼偷我的香氣,他說我沒有偷啊。這就指責他在這裡用貪心來聞他的蓮花的味道。

正在他講的時候,另外一個人過來,不僅聞那個香,而且連根拔起來很多的蓮花走了。走了這個神都不管,都好像沒有看到一樣的。那這個比丘就不平了,說我路過聞一聞你就對我不依不饒跟我這樣,你看那個人,把你蓮池的的蓮花都拔走了,你怎麼都不干預一下,都不說他一下。這個蓮池的神他說:不一樣,你是一個修行人,就好像你的衣服上本身很潔白,一點污點上去就很顯眼,所以我要責備你。那個人是世間的俗人,他不是修行人,就好像他的衣服已經很髒了,再加上更髒的東西他不顯出來,所以我原諒他。不一樣。

所以你看孔子作《春秋》,他有個「春秋責備賢者」,對賢者責備,因為對賢者君子有更高的要求。所以,這個貪心就是鼻子對香味的貪心。身體對那個柔軟的觸,觸就是身體的那種感觸,喜歡那種柔軟的身體,特別是男女之間那種體膚上的接觸。你看現在按摩為什麼那麼通行哪?它都是滿足眾生身體觸的一種感覺,那種貪心,所以給你按摩腿呀、按摩身體呀、桑拿呀,生意越來越跑火,它引發了很多的煩惱。這個法是對意識的一種貪,他要對這個境界要謀劃,要回憶、要思維、要這樣、要那樣。你看色聲香味觸法,我們哪個人能夠離開呀,這種貪哪。

那麼瞋,就是瞋恨之心,貪不到的時候,逆境的時候,他就生氣了,他就發脾氣了,這種瞋恨哪,這種毒啊,是很讓人害怕的,與生俱來的,對於修行人來說這是一定要謹防的。這種瞋恨之火,火燒功德林哪。那這個瞋裡面,他有的是自己有道理的時候,他發脾氣,別人誹謗了我,我也抓到他是誹謗:啊,你怎麼這樣這樣……還有的是他沒有道理的時候,他也瞋恨。再就是相互爭論問題的時候,甚至下個棋、打個撲克、搓個麻將,相互就是打起來了,罵起來了。這種瞋恨心,我們一定要知道這是我們的根本煩惱,你稍微不小心它瞋恨心就來了。

佛陀在世的時候有個國王,阿耆達國王,一生都是護持三寶建寺院什麼,五戒的佛弟子。就是臨命終時他的這個,由於四大分離,身體都有點發臭的樣子,他的那個宮女正在用扇子趕蒼蠅,趕的趕的那個宮女可能疲倦了,扇子就掉到他的臉上,就這個時候,他就瞋恨心上來了。就在瞋恨心上來的時候,正好就命終了,變成大蟒蛇去了。所以這個貪心、瞋心。

癡,就是愚癡。愚癡就是對那些不好不壞的中庸的境界他不能察覺。不能察覺比如我們色受想行識,行蘊像激流水這樣的東西,他不能察覺。愚癡不明白事情的因緣、因果現象。所以,我們每天也都是昏昏沉沉、愚愚呆呆的過去,都屬癡的範圍。

這個慢,就是我慢,總認為自己了不起,我比別人強。這個慢可能在我們意識深處也是非常堅固的,所以,很多人很難出口就讚歎別人,很難把自己放得很低的地位,總覺得我比他強,甚至一個乞丐你看看他都有我慢。他討錢討不到,還說:「你有什麼了不起?就不是有幾個臭錢嗎?你看我還敢討呢,你還不敢呢。」到這個程度他都有我慢哪。我們跟人家相差很遠,說我跟他差不多,自己水平跟其他人差不多的情況下,說我比他高出太多了。我慢高山不流法水。對一個修行人,一定要降伏我慢。

所以,印祖常常有一句話叫:卑以自牧。這也是從《周易》裡面出來的,謙卑來自牧。用我們自性的這種謙卑呀,來降伏這個我慢。這個我慢就像野牛一樣的,你要把他收攝住。所以,看一切人都是菩薩,唯有自己是凡夫,自己什麼都不行,一定要把自己放得這麼個低的程度,然後去恭敬求法。你像別人學習一定要把自己放得很低。下人不深,不得其真哪。

你像別人求,你一定要把自己放得很低,你不能我慢,我慢誰教你呀,誰敢教你呀。別說我們求法,就是古人做領導的人,做國王大臣的人,他也有一個觀念,就是你下人很深的時候,你才能夠領導對方。特別對那些有才的人,你對他很恭敬,把他看得很高,你反而能夠把他領導好。但我們常常下人哪,就是把自己放得比別人之下,不容易做得到。只要放得下,你就能得好處,但做不到為什麼,就是與生俱來的我慢。所以,大家一定要認知我們有這個根本煩惱。

疑,就是懷疑。這種懷疑也是與生俱來的,尤其在現代社會,無論是日常生活大家沒有信譽度,以至於所謂科學精神張揚一種懷疑精神,就加重了我們與生俱來的懷疑。這個懷疑,他的對立面就是信,信心。信心是使人和他人清淨的法,懷疑是使自己和他人混濁的法。懷疑就好像一頭豬在污泥坑裡面滾了一滾,不僅自己污穢了,而且它所靠攏的一切東西,一切人都被它污穢。所以這個懷疑在淨土法門當中是最大的煩惱,比那個前面貪瞋癡慢還更麻煩。

因為淨土法門就是靠信心進入的,你正好在這點上你有懷疑,那就不能契入了。一般都我們的懷疑,懷疑什麼?首先是對自己懷疑,因為我們念佛要指向,念佛要成佛的,他一聽他就不敢承擔:哎呀,我不行哪,我業障深重啊,我哪能成佛呀,我往生不了啊。他就是對自己懷疑,你怎麼引導他,「哎,不行不行,我不行,你可以。」那你就沒有辦法,他好像他很謙虛。這個時候是不能謙虛的,要當仁不讓的,是吧。他在這裡老謙虛,那就沒辦法。再就是對善知識懷疑,這也是很麻煩的事情。他無論跟哪學:哎呀,這個人,你看這個樣子他沒有什麼東西呀,可能他水平比較好,你看看他也知名度不高,或者長相又不大好,或者這樣那樣,他總能找到他的老師的一點毛病缺點來強化他的懷疑。哎呀,他可能不行。有時候我們會碰到學佛的人,有時間跟他講那個,他常常會悄悄說:哎呀,我不止一個老師,我的老師很多呀。這個意思就是我不一定很看重他,我還有很多老師。所以,這些他都是一個疑在這裡作怪。

當你對這個老師表示懷疑的時候,實際上對那個老師來說他不要你的恭敬什麼,但是受損害的是你自己,你自己入不進去。如果你對老師看得比較高,很恭敬,得到好處的是你。就好像都我們求戒,那個戒和尚,他本身狀態對你得戒不一定很重要,關鍵問題你對這個戒和尚認知、態度是最重要的,如果你對戒和尚高度信心,你能得戒。如果那個戒和尚哪怕水平很高,你認為他不怎麼地,你也得不了戒。

所以這個疑,常常對善知識的疑。再就是對這個淨土法門的疑。常常認為這個佛法,好的法一定很複雜,一定很高秒,一定是很有次第,很怎麼怎麼樣的,你看你這麼簡單的法,哎呀,肯定不行,我要修比這複雜的法。他認為越複雜越好,對這個最簡單、最有真理、最有慈悲、最有智慧這些,他信不及。

上次我在網上答疑,都有個問答,他對釋迦牟尼佛講的西方極樂世界他表示懷疑,他對佛講的話表示懷疑,你就沒有辦法了。前面蕅益大師講,信,信他,就是談首先信自己的自性,是實相,是一真法界,是佛性。信他就是信釋迦牟尼佛所講的決定不虛,信六方諸佛伸出廣長舌相的讚歎不會虛假,信阿彌陀佛四十八願真實不虛。你要信這個才好辦,這三個都是指向法的,你對這三個都不相信,那你淨土法門也不得其門而入。

所以,他就想到:你佛說的祖師說的,這個說他很好什麼,我還信不及,我一定要自己親自比較,我才能相信。好,他要親自比較就好了,那就廣讀三藏十二部吧。那你能夠總持嗎?你能了解嗎?你能對比簡別嗎?實際上我們這個法門就是歷代祖師大德為我們遍閱《大藏經》,已經給我們現成的東西,你只要用信心點頭就是你的東西啊。這也是從果上起修的,信心也要從果上起修,不要從因地當中,你要遍覽八宗宗派,然後我才能夠決定我信不信,這些對法的懷疑也會導致自己不得其門而入。

那麼,這樣的表現形態,就是心裡就會動。煩動,煩惱是動向,這種動向就讓我們逼惱,就讓我們心散亂。這幾個動、惱、亂就是無明的表現形態,愚癡的表現形態,就讓我們沒有智慧,就讓我們心性浮躁,就讓我們今天張三明天李四,這山望著那山高。這就是濁的表現形態。包括我們整個社會,為什麼大家感覺到非常的浮躁。你只要到那個大城市去,看到那個撲面而來的是陣陣的這種躁亂的氣息。為什麼?因為居住在那裡的人都是貪瞋癡慢疑,所以他所營造的那種城市的風格就是那個樣子,動亂不堪,煩惱重重。這是濁。

所以,在這樣的煩惱濁當中,我們就是具足這些煩惱的眾生。那怎麼辦?怎麼才能解決生死問題。所以,非即凡心是佛心之行必不能度。即凡心,就是我們念佛,當下能念佛的這個凡心就是佛心,這裡不取什麼真,也不捨什麼俗,真俗聖凡一體的這樣的一個行門才能度過煩惱濁,解決生死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