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第二講)

各位大德法師,各位有緣同修們,大家下午好。

今天是我們這次《楞嚴略講》的第二堂課。昨天所有的時間,我們都把經題,特別是別題,就是「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」,給大家貫了一下。我想當時發心的初衷,就是希望在這個內容的過程中,大家都是法師嘛,因為我們對於基本的這些名相也罷,或者說術語也罷,已經都瞭然於心了。就是希望在這樣的一個常態中呢,昨天建立的這個緣起,能夠讓我們有所心地上的受用,這倒是我真實的發心。像這個「大」,或者說「佛」的這個只為度夢,不為渡河,乃至這個「如來密因」敢不敢認,這些內容做了一個串講。

今天開始,我們昨天不是落下了一個,最後的一個總攬字,就是「經」,這是我們常說的通題。什麼叫做「經」?因為常講到說讀誦大乘經典,也說釋迦牟尼佛講經三百餘會,說法四十九年,反正就是他講的那些內容。那麼這個經呢,它雖然有經的體,有經的相,經是要用來起用的,要用。我們讀經是幹什麼?要起到什麼效果?來聽法、聽經也要得到什麼利益?其實這是最重要的。

所以你看,這裡依照著古德們這個慣講的話,第一個,經有一個湧泉義。你比如說,我們在讀誦、受持一部經典的時候,很可能一開始讀第一遍,或者剛開始讀誦了上百部,到了一個層面。隨著閱歷的增加,你在生活中對佛法的更加受用,你再回過頭來,再讀一遍的時候,往往就會有新的受用出來。這就叫湧泉,思如泉湧嘛。這就是經的一個意思。二一個,還有出生義,能夠出生諸法。很多人從三寶之外,皈依佛門,跨進門檻以後,才發現,哎呀原來如此,說佛法講的原來是這個道理,出生法義的,能夠顯示教理的。第三個就是顯示的意思,能夠顯示教理,讓我們有所軌道而依之,依教奉行。再一個像,有時候像繩墨,這個可能大家都聽過,就是像木匠做的那個墨汁掛的那個繩,嘣地這麼一拉,就把它定了,斜正就把它楷定了、匡正了,你不能在上面亂動了。再一個就是結成文相,就是把所有的這些文字語言穿起來,把這個教法穿起來,令它不散失,一直流傳到我們現在。這就是經的內容。有時候也把它叫做貫穿常法。常就是三世不能夠,古今你不能夠把這個東西給我變掉。法就是十方都得同時來尊重這個真理。有時候又講到是修行的路徑,等等這些,諸如此類的。梵語叫修多羅,我們現在漢語叫做經。因為在古代的人,把中國,就是東土的這個古人講的法都叫做經,所以把佛經翻過來,也叫了經。就像我們現在叫寺院,其實是古代的外交部叫寺院。外交部接待《四十二章經》白馬馱過來的時候,正好在白馬寺。現在就統稱為寺院,就是這個意思。

那麼我們再泛講一下,什麼叫做「經」呢?「經者,逕也」。 「遠上寒山石徑斜」的那個徑,曲徑通幽處的徑,就是這條道路。

我們學習經典有兩條路,一個是從學解,解路上來講,從聞思修上講的話,「離經一字,即同魔說」,就是這條路。你看為什麼後來對於會集本,有如此大的爭議,好多大德出來反對,不能夠會集。不是據說把《金剛經》判了三十二分的昭明太子,說現在還在地獄裡受苦,因為他在聖言量上動刀子嘛。本來經典是圓滿的,全方位立體式的,隨人各解的。結果他給這麼一楷定,就成了定見了。從這個角度來講,「經者,逕也」。就是一個是從解路上講,「離經一字,即同魔說」,不能亂動的。如果另外一個角度,從另一條路上講,修證路而言,「依文解義,三世佛冤」。你看佛法就這麼圓滿,就這麼兩頭極端。但是它總能穿在一起。你依著這個文字死執崖板,說東以為真的有東,說西就往西執著,那麼這樣來講,等於說入不了如來密因嘛。離文字相,離語言相。所以說,「依文解義,三世佛冤」。這是從修證而言。經者,逕也,就這兩條路,要把握好。

第二個,「經者,金也」。黃金的金。特別是這部《首楞嚴》。可以說,講的是最純真的義理,最直白的,直指人心,執持大定,性定而言。所以它的純度是非常高,《大佛頂首楞嚴》。「經者,金也」,黃金的金。

再一個,「經者,京也」。是首都的意思,北京的京。什麼意思呢?就是這部《大佛頂首楞嚴》是三藏之都。我們昨天講了,修學的整個的一個百科全書。特別是從泛講整個釋迦牟尼佛的一代經書,都屬於總世出世間法一切義理。所以,在這個角度來講,「經者,京也」,北京的京。

再一個,「經者,警也」。警示的警,不是打水的這個井。警也是什麼意思呢?我們就知道比較泛,就直白了。不是說「經聲佛號,喚醒苦海迷路人」嗎?就是佛法的智慧,因果的警示,輪迴的催促,讓你趕緊說原來人身來之不易,有可能還要入三途,佛法難聞,人身難得,趕緊要趁早修行。因為我們現在,有時候就不念這個苦,不念這個生死,你就始終提不起來這個勁兒,總是下意識地,雖然知道道理如此,可是還是下意識地覺得說,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,坐待日暮。看著一條路在前面,就等著太陽落山一樣。所以,「經者,警也」,就是要警醒世間的一切名利客。

再一個,「經者,驚也」。大吃一驚的驚。就是昨天講的如來密因,顯也罷,密也罷,都是到了極致了。這麼個天大的秘密,從來沒有在他處能夠道徹得聞,聽不到、不曉得。所以只有釋迦牟尼佛,跟阿難演了這麼一場戲,一語道破天機,「經者,驚也」。

最後一個,「經者,巾也」。是什麼呢?「昨日入城市,歸來淚滿巾」的巾,也就是說,無量劫來我人認賊作父呀,枉受輪迴,不知道這個如來密因,就是我們自己當下本具的大定,所以為九法界的眾生,可以說大哭一場。「經者,巾也」,就是淚滿巾的巾。這是我們泛泛地跟大家做一個這樣的泛講。

當然,我們如果從悟性上來而言,再提升一把,把它靈動地來理解,什麼叫做經?你說我們從釋迦牟尼佛這聽的話,從佛世尊口裡來聞法,那麼這個時候,眼耳鼻舌身意,色聲香味觸法,這個聲塵,六塵嘛,聲音就是經了。當時在祇樹給孤獨園也罷,在靈鷲山也罷,都是佛現場講,大眾當時聽,那這就是以聲音為經了。但是流傳到,時輪轉至到現在,大法東來,正法久住,到現在我們翻開《楞嚴經》,全是文字。這個時候的經書就什麼了,就成了色塵了。所以這法無定法,到底真的有個經,什麼叫做經呢?

如果說,有真修實幹的,埋頭去參,去觀照,歷緣對境地去修這個觀法。天台教下,不是有坐中修和歷緣對境修嗎?如果歷緣對境的時候,起的這個意識,對這個法塵進行觀照,這個時候就不是聲塵和色塵了,法塵變成了經典,法塵為經了。

但是這些情形,還是我們這個國土裡邊的。你轉到他方國土裡邊來講的話,有的用色塵做佛事,有的人家用香塵做佛事,比如說香積佛國。香積佛國它沒有聲音這麼回事,它不是最利的。它是以香飯來做佛事,那這個時候,香塵就為經了。在那兒法寶的流通,必須依附在這個載體上。還有的佛國以這個天衣來大做佛事,這個時候,觸塵就成了經了。那你說,六塵境界都可以稱之為經,到底什麼是經呢?哪個是經呢?從悟到如來密因的人來講,一切法皆是經。你看聞個聲呀,看個竹子呀,甚至聽一句情慾想的這種淫詞,乃至鄉里的這種土曲兒都成了經了。不是有個樓子和尚嘛,樓子和尚他就在這個煙花柳巷里面去逛蕩。逛蕩著聽著二樓的伴娘唱了一句說:「你既無心我也休。」

人家在唱情詩呢,他一聽悟道了。這個時候,情詩就成了經了。而佛正在法座上講法的時候,有一部經典裡面,佛再怎麼講,他聽了如耳邊風一樣。這不是《法華經》裡面,有五千人退席嗎?《華嚴經》裡面有如聾若啞嗎?這些他們聽起來,這個時候經就不是經了,為什麼?起不到經的功用了。所以我們助印的法寶,包裝的質量最好,貼了金邊,你現在給牛呀、羊呀、雞呀,犬呀,你去看一下,看一下它能夠知道這是經嗎?它覺得跟草呀、土呀、木頭有什麼區別呢?但是古人看到了花開流水都能夠悟道,萬法都是經典。這才是經的本意。所以,在這部經典裡面,佛就告阿難說,「汝等尚以緣心聽法」,用攀緣心來聽這個聲塵,這樣的話,「非得法性」,當然就悟不到這個如來密因了。

「既曰非得法性,是未悟理,既不悟理,即不成行;既不成行,則教道亦虛。」你看,如果大家往心道上、往法道上去會,那麼一切都是經典的功用。如果你心不在道上,一切開示,全部都是戲論。所以說,「經體不殊」,就是經體到處都是,「迷悟自異」,你是迷還是悟由不得其他人,而是你自己的心地功夫。所以這就是經的內涵。所以說就這部《楞嚴經》來講,你能夠在萬事萬法中,都能夠徹見這個大佛頂理,那麼一一無非都是在修這個如來修證了義,一一無非都是諸菩薩萬行,當體就是「首楞嚴」,這就是經。所以我們把這個經的內涵,也跟大家做這麼一個分享。

下面因為從昨天到今天,已經泛泛地講了這麼久了,我們要把這整個的一部經,把它收拾起來做一個貫解。因為昨天只能算是泛解,一個字一個字咬著這樣泛泛而談。今天我們把它一串穿來做一個貫解,就是這二十個字。這二十個字把它串一下。這樣我想容易我們共同來做一個就是心裡有數,把它緊湊地收一下網,是這個意思。

那好,就這個「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」,這一共是五個版塊,五個版塊我們用每一個版塊為主,其他的四個版塊為輔,來做一個串解,這是這樣的一個態度。先給大家明確一下。

首先,如果說以「大佛頂」為主,以其他的內容為輔。那麼這個「大佛頂」屬於什麼層面呢?屬於能讚的層面,就是來讚歎他這個大佛頂,能表的層面,來表這個法。是能的這個意思,能的層面。下面的四法呢,是為「大佛頂」所讚歎、所表達的法。能所對待,能讚能表,和所讚所表。如果以「大佛頂」為能讚,就是以這個「大」的內涵來看的話,那麼就知道如來密因也是大因。

因為它能夠成就菩提嘛。修證了義,就是大義,因為它是佛全盤托出,稱性而講的呀。諸菩薩萬行,就是大行。為什麼叫做大行?因為是如實而修的呀。你看,每一位人都是大人,沒有一位,後面要講到五十五位真菩提路,每一位都在其中。行是大行,沒有一法不在行內。首楞嚴為大定,三昧之王嘛。據這樣的整個這麼大下來,這部經叫做大經。這個就叫串解。

如果從「如來密因」為主來起串的話,你看,這個「大佛頂」就是最精切的比喻了。昨天我們講到顯極之密,就像春山吐日,大佛頂佛頂的這個相不是叫春山吐日一樣,層出不窮。如果從密極之密來講,猶如佛的無見頂相,九法界眾生不得而知。這就是指的「大佛頂」來比喻這個如來密因,他服務的最好、最恰當。如果悟到這個密因來起修,所有的修,都是了義修。如果依著這個密因來修,一切的修,都為修證了義。如果說,諸菩薩萬行來講所有的法門,都是從這個密因來流出來的,所有的行門,都還歸到這個密因法界。當體這個密因,就是十方如來成就首楞嚴大定所依的正心、因心。所以就這麼給大家做這麼樣一個串來講。

你看如果說就「修證了義」的這個版塊為主,那麼只有修證這個了義之法,才能夠叫做大修大證,「大佛頂」。只有修這個大修大證,才符合如來密因。只有菩薩起六度萬行的幻修幻行,才叫做諸菩薩萬行。只有入這個首楞嚴大定,才叫做了義之定。就是這樣一串穿來,給大家做這樣的一個串解。

如果就「諸菩薩萬行」來講的話,那麼就起一行都是一切行,一切行都是了義行。恆守著這個大定之行,全部都在密因之內起行,這個叫做諸菩薩萬行,等等,諸如此類。由於時間關係,我們就不再往下這樣細貫了。這就是到此為止,等於說把這個「經題」給講完了。

如果諸位有這個宿世善根,積攢到冷灰爆豆到了這個頂點的話,能夠狂心落個歇處,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。還有什麼可說的呢?就跟馬祖說的,「一口吸盡西江水」了再說,其實因為是沒有說的了。雖然沒有說,這是妙高峰頂啊,是不容商量的。你落到第二山頭了,全部要展開廣長舌來說了,要說。如果你沒到不動,那就開始要大動了。

所以我們今天開始,主要的內容,就是依著《楞嚴經》講兩個版塊。一個是輪迴之路,二一個是解脫之門。今天我們重在講講輪迴。

因為我們有時候在引導世間人學佛的時候,法師們都會講到,因為有時候,他剛剛來碰觸這個佛法。那麼為了把他的這個見解,或者人生觀,重新地給他調動一下,或者棒喝他一下,往往會用到這一些。你仔細想一想,你是誰呀?我是誰?我從哪裡來?生從何來,死向何去?這些都是我們常用的話。這些話聽起來確實能給人一個猛醒的作用。

因為說身為輪迴中的一員,如果你想尋求解脫,前提條件,你要先要明白輪迴。大家不要以為輪迴好像就是說,反正《地藏經》裡面講到的說這樣的一個不斷地升沉,平常我們都知道,那信佛怎麼能夠不知道輪迴因果呢?如果說能把輪迴觀至得細緻入微,跟你的心性,完全同步的節奏來共振的話,這個人就解脫了,就不在輪迴中了。所以我們真的能夠明晰這個輪迴的法義,是我們立足的根本,修道人的根本。你的後腳跟,常說後腳跟跟不上,並不一定單方面地是指的說你的悟性沒夠,心沒住到大定中。有時候是你在因果上錯位了,或者模糊了。當體就模糊,一模糊就犯糊塗,一犯糊塗就造業,一造業就感果,就出不來。

所以我們要首先明白,輪迴是怎麼出現的?這是我們今天首當其衝的問題。第二個,輪迴是怎樣進行的?第三個,輪迴是怎麼發展到我們現在的?因為你想嘛,現場感這麼強,大家每天都這麼生活著,你說一念,我們平常的認知講解中,都會交代一些說法。比如說講到輪迴是怎麼來的,都會說,哎呀無明呀,一念無明。好像說無始劫來,盡未來際。總會說這些話去描繪。可是問題是,這些粗線條的描繪,你細推敲的時候,你根本就不知道無明是怎麼出現的,根本就解釋不了。有時候就像我們昨晚問一下,說昨晚我睡著了。你仔細想想,昨晚你怎麼睡著的?誰知道呀,沒有一個人知道我昨晚是怎麼睡著的,哪一個時間點睡著的,不知道。反正就是一念無明,反正就是昨晚睡著了。所以這就不精細。你看為什麼在《楞嚴經》裡面叫做「精研七趣」,就是七道的這個生命的轉化,你要非常明晰地知道,這是一點。

再者,或者我們講到輪迴的話,好像輪迴不就是轉嘛。但是這個輪迴轉,你也要知道他是兵分兩路的。輪迴的主體兵分兩路,為什麼呢?你看,作為輪迴中的主體,一個部分就是眾生的輪迴,二一個部分就是世界的轉化。由世界來承載眾生,由眾生來確認世界,那麼這兩個並行的,就好像是一個場景。假如果輪迴是一場戲,這個場景裡面這個演員和舞台,是怎麼結合的?演員之間的關係,是怎麼互相發展或者互換的?這個舞台的場景,是怎麼樣迅雷不及掩耳地穿插轉換的?搞不清楚。所以說我們要對輪迴的解釋要到位,要詳盡。特別是還有更重要的要解釋的一個問題,這是在《楞嚴經》裡邊可以解釋。解釋什麼呢,說既然一念無明啟動了輪迴,那麼好像我們已經輪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,這個輪迴是否還依舊就在這一念中呢?

如果不在這一念中,為什麼說一念就是覺?就是佛?一念就是輪迴?如果在這個一念中的話,無量劫的這種拉長的廣度,這麼多的內容,難道一念能夠承載得下嗎?這是非常要命的問題。所以說,有時候我們常講到無量劫,無始以來,其實無始就是一念呀。我們容易把它理解得非常的繁重和久遠。憑什麼說就這麼一念而已呢?就是這個意思。

那麼這些內容,確確實實在這個《楞嚴經》裡邊,在文字的這種善巧方便中,把它解釋得非常究竟。確實基本上再沒有經典能夠講得這麼到位,和讓你有這個觸摸感。因為好多時候,我們沒有觸摸感,就跟自己的身心貼不上去嘛。貼不上去,你就沒有這個操作的這種自信,或者是入口處,當然就不喜歡修行了,因為麻木的,沒有感覺嘛。所以從這一點來講,這麼個最觸摸不到,然而我們又身處其中的,最講不透的事,但是《楞嚴經》把它很不為難地就講清楚了,就是這麼個意思。

首先我們來看一下第一個題目,就是說眾生和世界輪迴相續背後的根本原因是什麼?根本原因。因為大家都知道,這部經典的緣起,是阿難出去乞食完了以後受別請嘛,受別請回來以後呢,結果反而被這個淫女,摩登伽女用魔咒給攝住了,攝住了沒辦法了,被佛派文殊菩薩給救回來。救回來以後就湊著這個機感,那麼佛就問說,你當時,咱們世俗關係也算是親戚了,非常近了,說你為什麼在我這兒發心出家呢?結果阿難就說,我看到佛的三十二相非常莊嚴,殊妙超絕,形體映徹,就是像琉璃體一樣。然後自己常思惟琢磨說,這個法相絕不是由這個煩惱愛慾所生的。有這麼個情節。結果就著這個情節,佛就給他說了,說什麼呢?

說「善哉,阿難!汝等當知,一切眾生,從無始來,生死相續」為什麼呢?「皆由不知,常住真心,性淨明體,用諸妄想」。就因為阿難回答了這麼一句,這一句話裡邊大家要剖析出來。他有兩個關鍵點是什麼呢?一個是,「我見如來三十二相」,這是一個錯誤。為什麼?明明《金剛經》裡面講到:「若以色見我,以音聲求我,是人行邪道,不能見如來。」第二個錯處出在哪裡了?「常自思惟」。你看,他犯了思惟了。明明經典裡面講到說,「起心動念無不是業,無不是罪」,所以就在這個佛就給他指出來說,你「用諸妄想,此想不真,故有輪轉」。這是輪迴的根本原因。一直在這個情節中,直至後面還講到說,阿難,有兩種根本,一個是你現在與大眾用攀緣心為自性者,所以啟動了輪迴。

諸位大德,我們再結合一下昨天的攀緣心是怎麼啟動的?因為我們昨天一直在讓大家認,就認這個現場,就認這個當下,只要你認的時候,這個攀緣心就沒了。這個東西確實得試,如果你自己有這樣的心路歷程,這個話可能相應。如果沒有這個歷程,聽起來澀得很,也乾巴巴的。為什麼說只要你認,這個攀緣心就沒有了,就成了自性了呢?就是只要你認,這個賊就成了子了,就成了兒子了。如果你不認,這個兒子就變成賊了。所以這個時候說,因為你不認這個自性,你的攀緣心就浮起來了。只要你攀緣心,哪怕是你用這個攀緣心來認,這個攀緣心就沉下去,塵埃就落定了。就這麼一點點。

所以你看這裡就是,佛就給他講到,真妄份上,就在輪迴、迷悟之間,頓見分曉。這就是輪迴和本來就解脫的根本分水嶺。就在這裡了。所以首先我們要把這個底盤要確認好。在什麼的一個常態下,怎麼發生輪迴的。所以第一個我們明確一下,眾生輪迴、世界相續的根本的原因在這裡。

第二個,我們就要開始了解輪迴的啟動是怎麼出現的那一剎那?這個非常要緊啊。這又有一個緣起。在經典裡面已經大部分,因為前面的,一般我們讀《楞嚴經》,前四卷應該是最精彩的,不是後面我要講到嘛,不是有什麼七處征心,十番顯見,什麼四科如來藏性等等這些,常讀誦的一目瞭然。但是把這些內容,翻篇過去以後,還有一個人沒有聽懂,就是富樓那。富樓那沒有聽懂,佛給他講了非常重要的內容,他依然聽不懂,他就請釋迦牟尼佛開示。這可以說是後半部分最重要的內容。由於富樓那的請法,釋迦牟尼佛開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,就是無明啟動,導致輪迴的出現、世界的形成和眾生的輪轉,一念之差。他這個講得非常妙。如果你聽得很巧的話,確實有意思,說原來如此。

如果你聽得不巧的話,就覺得說這怎麼搞的啊,怎麼也撓不到那個癢處,打不到那個七寸。當時佛就問他,佛就問這個富樓那,說你經常聽佛講法,那麼在經典裡面講到,我們現在不是常聽嘛。什麼佛性呀、什麼法性呀、什麼真如呀,什麼一真法界呀,什麼畢竟空等等這一些。那麼佛這裡問他就是說,你常聽我說,講一個什麼「性覺妙明」,又講什麼「本覺明妙」。你常聽我講這類的話,說你聽過吧。富樓那說,常聽呀。

其實在《楞嚴經》裡面,就是把它最多地用作如來藏來進行描繪。那麼當時佛就問他了,其實這就是我們的本來面目。各位法師,我們就這麼理解,先把它定在那裡。佛就問他說,這個本來面目,這個本來就覺的心,本明的這個心,我就問你,是本來就明白的呢,還是你把它弄明白的?他問富樓那,說是本來就是明的呢?還是你用這個覺,智慧的覺,把它給覺明白的?他問富樓那。這一問,就問出來一個非常千差萬別的一個核心在,富樓那就上了佛的圈套了嘛。富樓那就說,當然要去覺它,才能夠讓它明。

諸位大德,富樓那說,當然要去覺它,才能讓它明。要聽清楚啊。原話是怎麼講的,說「若此不明,名為覺者,則無所明」。就是說本來明的這個本明,如果我們不去明白它的話,它怎麼能夠明呢?誰去明它呢?它怎麼讓我們知道它明呢?這是富樓那說的意思。這一回答,問題就出來了。這個一問一答裡面,非常扣得緊,其實就出現無明到底是怎麼滑落成無明的?問題出在哪裡呢?《楞嚴經》裡面常會用到一個專業的話,就是這個表述是怎麼表述的,說到,「無明欲明本明就出現了無明」。大家再嘗試地聽一下,「無明欲明本明就出現了無明」。無明就這麼出現的。什麼意思呢?就是說本明就是我們本來的明覺心,它本來就是明白的,就是照的,就是覺的。

結果你弄出來個煩惱,想把這個給搞懂,就是無明出來了,想把這個本明給弄明。這個時候,問題就出現了,就那一剎那,開始啟動了輪迴。怎麼個意思呢?再說白點。就是本來一點問題都沒有,結果就是對這個沒有問題的上面,他有了問題。他就想發現問題,結果不斷地去追究、發現問題。這個沒有問題就變成了問題。就跟我這個,自以為婆心切切,來這裡作法供養。巴不得供養諸位法師,說你們知道嗎?就是這個意思,我終於發現了。

結果,其實你們本來誰都知道,然後我在這兒一廂情願,自作多情地說,你們聽明白了嗎?這個問題就出現了。因為我以為你們不明白,就開始生事兒,亂象就開始湧動,我的世界裡面就發生了對立的情節,就是這麼個意思。所以,你看《楞嚴經》裡面為什麼講到,「知見立知,即無明本」。

再打個比喻吧,因為有時候我們常說的宗因喻,不打比喻不甚明瞭。有個非常妙的比喻說,本來就是一個照天照地的摩尼寶珠呀,咱們這裡的觀音菩薩兩邊的龍女,不是常捧著一個摩尼寶珠嘛。這個摩尼寶珠,是本自就具足光明,一切都現成的。結果我們就非得在它上面要加一個開關讓它明。摩尼寶珠本來就是明的嘛,你非得加個開關,讓它,說本來沒有明,開個開關,啪地拉開了,讓它像電燈一樣明,咵地關了,以為它就不明瞭。

這個時候,摩尼寶珠就真的變成電燈泡了,就降低檔次了,就滑落到煩惱境界了。就是這個意思,就變成燈泡了。這個輪迴呀,就雖然我們昨天為什麼讓大家又說到認,這個輪迴本來當體就是明的,因為我們現在以為它是電燈泡,就真的被牽到輪迴中了。這一念就啟動了輪迴。富樓那如此,我們如此。一切眾生皆是如此。

所以可能大家對這個在心境上還未必能夠跟進得上來。我們做個實驗吧,做個實驗。你比如說,大家都認為,我們走路的時候,這就是無明跟本明的關係。比如說,我們出去自然而然地走路。大家吃完飯了,吃了晚飯以後去百步沙去散一散,法雨寺,可以到千步沙去走一走。那麼中途也會有欄杆,也會有樹,對吧。我們自然而然地走,前面一旦有欄杆的時候,你肯定想把它跨過去,或者繞開。或者我們自然而然地走,前面有樹,過來車了,迎面過來車了,你要一閃、要躲。我們如果在凡夫的知見中,往往,不是往往了,沒有一個不是天然地就認為說,我一定要躲,我趕緊要閃,看見樹我一定要繞,這是我主觀能動的一個我的作用。

錯了,其實有我的作用的時候,已經就是你多此一舉、自作多情地再想明白這個本明的那個心勁兒的作用,一念無明。你敢不敢做個試驗?就是說在這個本性具足的自然狀態中,我們看到一棵樹,或者遇到一個欄杆,是自然而然就會跨過去,自然而然就會繞開,不用你去多思維這個我要繞開,或者我要跨越。當你思維我要繞開、要跨越的時候,你就落到無明裡邊了。如果你自然而然就明明知道說這,它是我們自性本具,自性光明中自然而然具足的功德呀。這個功德本來就是這樣的,你自然而然,你的這個肉身,見到過來遮擋的樹,兩個色法一遇,他肯定自然就會有作用,就會繞開。但是我們在上面一定要強加,我得繞開。這就叫本明和無明的相處關係,就在那個時候就出現了,而且一直出現著,我們現在正在運用,而且不知道。

你比如說我拿起一個杯子,如果說這個杯子裡面的水,再趁機喝一口。如果說這個杯子裡面的水非常燙,非常燙的時候,我們自然而然地就會把這個杯子就給扔掉。但是我們往往以為說,這個杯子我扔掉是我的主觀能動性的作用,如果我的思維中,不作意一下,我要把它扔掉,就不會扔掉一樣,不是這樣子的。就是在我們本具的這個天真功德中,只要這個杯子是燙的,你的手拿著它是燙的,他覺得它燙,咵地就扔掉,這一切都是本自具足的。這就是《壇經》裡面說的:何期自性,本自清淨,本自具足,能生萬法。但是,我們在上面就一定要多去操這個心,就跟這裡講到的無明、欲明、本明,一念啟動,無明出現了。就是這個意思。

在《楞嚴經》裡面講到的,都是說的這個法。就是說本來就是清淨之法,結果我們一定要在這個清淨法上,再給它去淨它,清淨它。結果就用這個淨法,去髒這個本來究竟的法,就把它髒掉了。

「自心取自心,非幻成幻法」。其實經典裡面給我們提供了兩個非常生動的例子比喻。這是釋迦牟尼佛說的。一個例子是妙喻。就是在印度當時的室羅筏城裡邊,有一個人叫演若達多。他有一天起來照鏡子的時候,他照鏡子的時候清楚地認為,鏡子裡邊有一個人,眉是眉,眼是眼的,哦,非常周正。結果他看到鏡子裡面的人,頭、耳朵、眼睛、嘴巴都具足都俱全。結果他突然發現說,「我的頭去哪兒了?」。從發現「我的頭去哪兒了?」這一念開始生起以後,他就像瘋了一樣自己去找自己的頭。我們現在輪迴的情狀其實就一直在找頭。大家淡淡地這樣設想一下,你說,我們一天活個什麼勁兒?我們每天,就不要說一生了,就說一天吧。

自打一天起來以後,眼睛一睜,就想著我要幹什麼,幹什麼。就不斷地往前趕著自己,不斷地往前奢盼,這個奢盼勁兒,就是這個一念啟動的無明勁兒,就擺脫不出來。就跟這個演若達多瘋了一樣,到處去找自己的頭,說,「我的頭在哪兒,我的頭在哪兒?」他不知道這個頭一直在他頭上,他不知道。那麼一直不知道,會引發什麼?又有一個比喻,在經典裡面佛就說,說有一個人的眼睛本來好好的,本來好好的,他非得盯著往那兒看,盯著看的時候,他看一眼兩眼沒有關係,他一直盯著這個虛空看,盯著這個虛空看看看,看久了,他就非要看出來個什麼一樣,結果真的看出來什麼,久而久之叫做瞪目發勞。諸位都知道這個詞,看到空中,我們現在醫學上叫飛蚊現象,其實就是空中的狂華亂舞,就把這個狂華當作真的了,引發世界就出現了,眾生就出現了。

就是因為他看得久了,那個勁兒一直這樣,一直這樣,使這個勁兒,就開始出現了。所以你看為什麼六祖問說,什麼是上座的本來面目?不思善、不思惡,就是讓你把看得久了的那個勁兒給它放下來。只有這麼一個勁兒,其他的啥都沒有。但是就這一個勁兒,佛就講了四十九年法,就讓你把這個勁兒給卸掉。這就是我們第二個概念,輪迴就是這麼啟動的,一念無明欲明本明,一下就滑落得無風起浪,就開始湧了,湧動了,湧動到第三個階段,就進入輪迴了。

進入輪迴,我們先來看一下,輪迴萌發的初期。

一念無明這樣出現了以後,它會發生我們整個本來清淨心的一個非常大的自然災害。是什麼?一個是能引這個真覺之體,就是本來的這個覺明;二一個就是能發萬有之相。所有的萬事萬物開始就要出現了。

在初開始萌發的時候是一個什麼狀態?大家想一想,你說他本來他風平浪靜的沒有事。結果這邊就一定要給他搞出來個事。這邊要搞出來一個事,他就認為,一定又是說我搞出來個事,把這個事弄清楚。對面就也出了一個事。就等於說這邊窮追不舍,那邊只好被迫回應,回應得多了,這邊不追逐也不行了。這邊追得久了,那邊回應就成了習慣了。這樣的話,二元對待,世界就出現了。就是說,就是他要明白這個本明的心在這種催請下,把本覺的狀態變成了一個認知的對像,就起動了一個妄覺。所謂我們的主觀能動性,每個人都以為說有主觀能動性,就這麼來的。這個心一動,就轉成業相。就是我們造業的業,其實就是無事生非出來問題。這個業相的感召一出現,你這個業相出現了以後,你得有一個去能知道這個業相的主體呀。

就是對方出現了,我們剛才講的,你得去回應。這個回應就是說,把本有的這個明明白白的一個本有的智光,就是我們本有的覺性,就給濫用成能知覺的妄想。其實我們現在的妄想,就是本有的智光的作用,但是我們把它用濫了、用繁了、用染了,就成了一個妄想。能知的妄想,對待那個妄起的業相,就開始出現了一個對待的東西。這個時候如果說,就像娘肚子裡邊的人一樣,就等於說一開始父精母血一結合,結果那個胚胎一出現,胚胎一出現還沒有六根嘛,這個六根就慢慢開始往出來長。如果把本明的東西當作一個胚胎,無明的東西開始,六根開始亂動。這個時候,其實我們的世界也罷,眾生也罷,就這個時候處在這個狀態,就叫萌發初期。開始萌發了,一萌發的話,你這個妄想,就一定要明白有這麼一個東西,相對的對面,就一定有這個東西被你要明白。

這樣在本來是一真法界,一真法界是平等無染的。本來在沒有同異的法性中,同時的同,差異的異。本來是沒有一個同異的法性中,突然間就熾然而起,分為有同有異的對待世界,這個時候,世界開始啟動了,世界的那股勁兒就開始發生了。發生了以後,那我們要明白一下,發生了以後,就兵分幾路了,不是兩路了。為什麼?一個是世界,一個是眾生,還有一個虛空呀。我們往往容易把虛空給忘掉了。

這個世界是怎麼出現的呢?就是一念覺體,本來的這個自性,既然分為能見和所見了,到了這個地步了。到了能見和所見這個情態之中的時候,能見雖然在,可是所見的諸法還是整個都是一個混沌,你還沒有,山河大地還沒有呢,怎麼認知世界呢?地球還沒有出現,三千大千世界還摸不著邊,這個時候怎麼辦呢?這個能見的這個見性,它就一定要見這個東西,就這股勁兒不斷地在上面投影,投影投著投著,在這個勁兒上就出現變異的情況了,變異成狂華的我們剛才說的,看得久了,就出現了狂華了嘛,狂華開始,境界出現了以後,慢慢就有了種種的差別了。在種種的差別相上,你一定有兩種反應。一個是都是相同的,一個是都是有差異的。

大家要聽明白了,我們說的這個差別相,是誰跟誰的差別呢?一部分相,是完全就是渾然一體的;還有一部分相,是一個跟一個不一樣的,差異的。這兩個是差別。那麼這個差別隨著不斷地盯緊了,要把它落清楚。在這樣的情況下,完全渾然一體的,就被認知成為虛空了。你看我們現在手劃一下,整個這個空間裡面這都是虛空,我們認為虛空它是一體的,沒有差別的。但是在這個世界裡面,為什麼我們認為這是普陀山呢?進來這叫普門講堂呢?待會兒坐車又到前寺,中間還路過法雨寺,就是這個世間的點點滴滴,這些差異上面,我們就認為這就是世界的承載,就出現了。這就在同體的法性中,就出現了差別的同世界和異世界。

我們把同世界確認為虛空,把異世界確認為世界。兩個角色就出現了,一個是虛空,一個是世界。那麼,大家再回過頭來,既然在這種虛空和差別的境界中,那一定有一個對比性的認知,對比性的認知的過程中又出現了一個無同、無差別,就是既不是同,也不是異的一個眾生感。我這麼表達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,眾生感是什麼意思?就是我人,我們自己。因為我們現在妄想得久了,覺得就是我們自己出現,那只是靈動的一塊肉。如果我們把它打成一片地理解一下,你說我們自己這塊色法,就是這個色,跟外在的這個山河大地沒有關聯嗎?只不過我們在山河大地上,我們會動而已,他還是四大組成的。雖然我們每個人跟每個人長得不一樣,但是我們每個人認知的這個覺性,就是我認識東西的這個主觀覺性一模一樣。

我們可以做個試驗。你想如果我們認知的主觀覺性不一樣的話,我在這裡說話,大家為什麼能聽得懂。我說話,你們聽得懂,我們之間的溝通,是誰在溝通。就是這個載體,什麼在承載?什麼在進行把他連接在一起?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麼想過。

就在這樣不斷地要無事生非的這股勁兒中,終於開始出現了差別的世界,就是開始成立了世界了。由於差別的世界而顯相出來,還有同時一模一樣的,這就是虛空。在這個差別的世界和虛空的中間,就出現了眾生相,開始啟動。就這三個角色,構成了我們本來清清白白的法性,上面染著的無明,全部的無明就體現在這三個角色裡面,這就是輪迴的萌發初期。你看常不是有一句話叫做,「無明不覺生三細,境界為緣長六粗」。就是說的這個節奏。這是萌發初期。

好。我們現在在講什麼,講進入輪迴的步驟了。我們再看第二個環節,發展和成型。怎麼樣發展成型的?這個我們就只能夠像說書的一樣,說書的不是說「花開兩朵,各表一枝」嘛,我們現在就不能夠一起講了,要分開講了,為什麼?

首先看一下世界。先要看一下進入輪迴以後,世界是怎麼發展成的。

就是就這樣的一個不斷地,兩兩對恃的這樣一個境界,由妄心會引發妄境,由妄心啟動這個分別,分別又執外在的境界是實有的,這樣不斷地進行,久而久之,就會引發第六意識的出現。

第六意識去週遍地去推比計度,產生了執著。就是這一切都是為我所知,為我所執著的,就染著了。染著了以後就有了名詞概念。我們有時候對於這個名詞概念,觀照得可能不到位的話,就不夠犀利。你像我自己本人,在佛學院的時候號稱學中觀。中觀的觀法裡面有三種觀法,一個叫做名假,一個叫做受假,一個叫做法假。名假、受假、法假。其中有一個觀法,我自己感覺到最好用,就是名假。

你只要不斷地追尋一切的概念,這個概念不僅僅是我們對物質的認定,包括思維的這個名相。你不斷地追蹤,就是每一個概念一旦出現,你就認為是假的,就不斷地這樣,這個觀法是很犀利的。為什麼?就是因為我們的第六意識,就是在這個勁兒中,它不斷地這樣產生愛憎取舍,把一切的妄心,全部給它一個一個給它定位,一個一個給它安立名相。不斷不斷地這樣,越來越渾濁,越來越渾濁,慢慢地引發煩惱,再進行造業,再召感果報。這個時候這就是第六意識為主體。但是這個第六意識,它雖然為主體,它是執著向外攀求的,它不斷地把這個煩惱給推廣到外在的境界上,這就是世界的相狀,世界就出現了。

那麼在世界出現的時候,它開始怎麼樣出現的,第一個回合是什麼?就是風生水起。你看我們現在跺一跺腳,腳下的大地這麼堅固,但是它怎麼形成的呢?還是那股勁兒。那股勁兒不斷地對抗,對抗就是相互攀緣嘛,相互攀緣大家想想,我們剛才講到了,有句話叫做「風生水起」。就是這股勁兒不斷地來迴繞,來迴繞。你來我往,搖擺,不斷地激盪的時候,它就開始啟動了動相了。這個動出現的時候,就是風輪形成的時候,我們世界下面不是叫風輪嗎?其實還是一念無明的那股勁兒,大家不要忘了那股勁兒,要不然一直發展到我們現前,就這個現場,我們還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了,其實還是這股勁兒中。

這個風輪不斷地在搖動的時候,相對這個搖動,還有靜而不動的部分,靜而不動的這個部分,就是利用我們的妄心,不斷地想堅固,說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,就是那個無明欲明本明的那個勁兒。不斷地認知,不斷地認知,在它動的時候呢,相對立了一個不動的地方。不動的這個地方越來越使勁兒,慢慢地就出現了什麼?凝固成色法了。凝固成色法以後,這個時候就出現了四大裡面的地大。你看先是啟動了風大,風久而久之開始出現了凝固,就出現了色相,就成了地大了。

那麼這個地大出現了以後,跟這個風之間還不斷地摩擦,摩擦以後會出現什麼?會產生熱量,這個時候就出現了火大了,火大就出現了。但是這個火大出現了以後,再跟這個地大相互之間作用,我們都知道地大裡面,還有它水的滋潤的這個特性。所以由於這個火燒灼這個地大,其中又出現了什麼?不斷地作用就形成了水輪又出現了。地水火風,整個周滿了十方世界。地水火風叫做造色種。

可能我這樣講起來非常的抽像,但是我們現在現前你想想,為什麼說地水火風是相互之間產生作用的呢?你比如說我們現在說的地的堅性,比如說山石呀,或者金屬,這個金屬雖然是地大,但是它之間一摩擦它會冒火花,這就是地裡邊有火。地大裡邊也有火大,如果你把這個石頭煉得久而久之久而久之,燒得溫度高了,它會化成,金屬它會化成什麼?化成水,熔化成銅汁呀、鐵汁呀。這個時候就說明這個地大裡面還有水大。它是相互之間影響的,相互之間具足的。但是這個四大裡面,你比如說地大佔得多,那麼它形成的就是堅礙的世界。如果水大佔得多,那麼就成為大海、大洋、河流,就是這樣子的。如果這個地方乾燥的多,雖然上面也有水大,但是它不能夠全部瀰漫,像長江、黃河在陸地上流,這就其實是地大裡面還佔據了水大,四大就這麼不斷地作用。

這就是我們世界,我們現在所見到世界的形成。但是每一大裡邊,都要交互發生、相互影響,才在作週而復始,成住壞空地不斷相續,世界就是這麼形成的。從風大開始卷曲,卷起來地大的堅固,那麼風和地的摩擦,又出現了火大,火大反過來再燒這個地大,又形成了水大,地水火風就這麼出現的。

所以你看在《楞嚴經》裡面,有這麼一段內容,就是說在會通整個地水火風,包括空見識這七大,在會通它都是如來藏妙真如性的時候,他就給我們講到了,說所有的這一切現象,都是我們這個本體如來藏的發揮,循業發揮的。什麼叫做循業發揮呢?也就是說,一樣的,比如說地大而言,看你依著你的心念往哪裡走,它則隨著你的心念它來呈現。

你比如說,就這個地大而言的話,我們造的是染業,造的是惡業,那麼它很可能,你看我們這裡就是所謂的大地,不是都是由沙石瓦礫給組成的嗎?黃土呀、山石呀。如果你把這個地大發揮得好,依著淨業來講,那麼你看到了極樂世界就是黃金為地,七寶為池。它這個都離不開地大,還是地元素。如果你造的是惡業,那麼到了地獄裡邊就是都是銅、都是鐵。所有的這都是以地大元素為根本而循業發揮,都是如此。

再比如說,就這個火大而言,你這個火大如果你造的是惡業的話,你看在地獄裡邊,上火徹下,下火徹上。這個餓鬼道的話是飢火焦然,都是用火來燒著。為什麼大家,我們法師們都會放焰口嘛,咱們常住裡面放焰口,那焰口叫什麼,因為口裡面吐火焰嘛,所以才叫焰口。所以他把這個火大,用惡業給進行了一個支撐,發揮成那個樣子。但是這個火大,如果你修善業的話,他可能也發揮成妙用。為什麼釋迦牟尼佛,當時去度化迦葉的時候,他給把釋迦牟尼佛安頓到那個火龍洞裡邊了。安置在火龍洞裡邊的時候,結果釋迦牟尼佛就用火光三昧,把這個毒龍給降伏了,他把這個火的這個大給煉成一種三昧了,這就叫循業發揮。

你比如說水大。水大循業發揮的時候,如果依著惡業發揮,發揮到地獄裡邊就是油鍋、就是血河,就是鑊湯,這也是水大,水元素嘛。如果你循著善業再去發揮,你看觀音菩薩,楊枝一滴真甘露,他就發生妙用。極樂世界的水是七寶池八功德水,全部都是地水火風這四大元素。

在地獄裡邊的風的話,把你給弄死,這個風一吹,又活了,就這麼不斷地受罪。但是在極樂世界說什麼呢?微風吹動,諸寶行樹,及寶羅網,出微妙音,譬如百千種樂,同時俱作,聞是音者,皆悉念佛念法念僧。這就是風大,隨著業力它能發揮成這樣的,但是它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呢?就是這些功能都是我們本有的自性中具足的功能。就看你往哪兒引,你往哪兒引他就往哪兒走。一個太陽映照在水裡,兩個人一個往西一個往東。

你往東走的這個人在水裡面看見這個太陽就是往東;你往西走的人看見水裡的太陽就是往西,所以你就看這個循業發揮一樣的,往哪裡引,他就往哪裡走。但是說來說去,太陽只有天上的一個,就是我們的本有自性的清淨心。所以你看講了半天世界的形成,輪迴到這裡了,還是沒有離開那一念無明而已。這就是指的世界相續。然後隨著這個世界,煩惱越來越熾盛,花樣品種越來越多,業力越來越廣泛,就像我們現在的大數據嘛。現在不是時興叫做大數據,其實真正世界和眾生的輪迴,才是真正法界的大數據。不斷地這樣展開,你看世界這個詞的內涵是什麼?世界就是時間不斷地遷變流動的意思。時間。那麼界就是方位,空間而言,我們說上下左右曰宇,古往今來曰宙。

就在這個空間上面有了東西南北,再有了東南、西南、東北、西北,還有上下,這就稱之為十方;過去、現在、未來,稱之為三世,十方三世相互交織。大家不要忘了,我們現在號稱的三千大千世界是怎麼來的?就這麼來的。十方加三世,不斷地相互交織,相互錯認,再縱橫交錯。最後,在《楞嚴經》裡面有一個非常巧妙的詞,叫做「流變三疊」。雖然佛在經典裡面沒有明著說,但是我想這就是三千大千世界,就是立足於這一念的妄想,四通八達地這麼發揮成,三千大千世界就出現了。

所以你看我們現在你說世界的時候,你能把單純的時間提煉出來說呢,還是能把空間提煉出來說呢?你說不明白呀。你看往往我們有時候大家在路上遇到了,說話說,說你昨天晚上八點在哪兒?這一句話裡面,你看八點是一個時間,在哪兒,是一個空間,地點呀。就是一個確認你的所在,一定要有時空交錯。你看我碰到諸位大德了,如果認識的或者聊起天來我說,在普陀山住了幾年了?普陀山就是一個空間,幾年就是一個時間。就是我們所有的表達,都離不開這個妄想,都離不開這個心念,都是時空的交錯縱橫。這就是世界的形成、發展、最後確定。現在的三千大千世界就是如此。

所以你看為什麼法身大士們,他如果一旦,從圓教來講,一旦證到了初住位,就可以去一百個國土去分身散影,大做佛事。就是因為他當下敢認、敢認、敢認,認到這個程度了,他就自由了。無非就是一念,無明欲明本明。就這樣的。這是指的世界相續。

好,等一下我們再開始,開始來講到眾生的相續了。眾生是怎麼繼續的呢?回到我們剛才的那一念無明。還是能見和所見的二元對待。在這個二元對待中,如果立足於眾生主體的有情來講,你看,這個能見很想見。就是一定還要搞明白,就是那個勁兒,還是那個勁兒。這個被動的業相它就這麼個樣子,你一直想見,它一直給你呈現,就這樣相互約束,就不能夠超出這個業相的範圍了。就是剛才講的「自心取自心,非幻成幻法」。在這樣的情況下,雖然對著這個四大所造的色,感覺到有了一個我的存在,一個我出現了。但是我被所見的這個局限住了。怎麼叫局限住呢?你超不出所取的範圍了。超不出所取的範圍是一個怎麼的一個尷尬呢?就是他用眼睛只能夠看色,耳朵只能夠聽聲了,鼻子只能夠嗅香味了。就這樣,一樣一樣地把它一個精明之體,隔成六種見聞覺知,錯覺就出現了。為什麼呢?因為你看我們明天講到耳根圓通的話,講到說其實六根是可以互用的呀。但是現在我們為什麼把它隔起來了,就是不斷地想知道,不斷地被知道。

就這樣,一個攆一個,一個攆一個,最後好比一個人追一個人,一個人追著一個人跑,追著一個人跑的時候呢,被追的這個人,突然間化成六個人了。那麼追的這個人,也只好化成六樣跟著他去,一個追一個,就是六根。這個時候六根就開始定格了。就出現了六根門頭。這個六根門頭我們再進一步相對地細化一下,既然是六根門頭,那麼這個六根門頭是怎麼把我們引誘成這樣的呢?就是為什麼我們現在被纏縛住,對外在的器世界超越不出去呢?為什麼超越不出去呢?這六根門頭,大家看,我們眼的信息,現在我們都睜著眼,你仔細在自己的身心世界中去做一下這個試驗,就是眼睛的信息,看到色法,色法的所有內容是什麼呢?你以為我們看見這個花花綠綠的世界。

我那會兒在普陀山一直記憶猶新,大概在這個講檯上也說了好幾次了。在普陀山剛出家的時候,一個女眾問我為什麼出家,我說為了斷煩惱、了生死。當然那會兒說得比較,非常的像實現四個現代化一樣,非常的高調,說要斷煩惱了生死。那個女的覺得我很可憐,把頭一甩說,哎呀我喜歡這個花花綠綠的世界,然後就把她的老公就挽著胳膊就走了,說你們和尚太可憐了。

她覺得花花綠綠的世界,那麼我們現在定格一下,這個世界真的是花花綠綠的嗎?這個世界我們看到的色法,所有的內容是什麼,只有明和暗兩個元素。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所有的顏色,無非就是明暗組成的。明和暗相互襯映,所以出現了這麼多的顏色,這麼多的色法。這就是眼根每天所對的待遇。但是我們就把它細化,業力不斷地牽引嘛,牽引不斷地在造嘛,造的時候你不斷地花樣翻新,就進行變異,就出現了所謂的花花綠綠的世界,終日奔流放逸於外面的色塵之境,這就是眼根的誘因。每天的眼根就這麼工作,然後把我們哄得一塌糊塗。

那麼我們的耳根,好像聽到這麼多的聲音。有時候是讚歎的,有時候是唱《香讚》,完了以後呢再喝喝茶、聊聊天,等一下或者說,今天講的是什麼?《楞嚴三講》。就是不斷地在聽聞。但是這些聲音,大家想,聲音的本來面目是什麼?聲音相對於耳根來講,所有的內容就是動和靜,相互碰撞,動靜相攻,較勁兒。如果說,動來攻的靜落了下風了,動佔了上風的時候,我們就以為這會兒出現了聲音了。

如果這會兒靜出來攻動,動滅了以後靜顯現了,我們就以為沒有聲音了。然後這個耳朵每天就被這個騙,騙來騙去,騙來騙去,就以為真的耳根聽到聲音了,然後對這個聲音進行了別,有的是讚歎的,有的是是非,有的是誹謗的,有的是詛咒的,等等這一切,就變得真的花花綠綠了,耳根也花花綠綠起來。所以大家來看,你說我們現在每天過得什麼日子呢?就這些日子。

我們再細講一下啊,因為我們要講到六根門頭做誘因,才說明我們具足了六根以後,每天怎麼樣去造業,導致了眾生的輪迴。在這個耳根的過程中,並不是我們這個肉在聽,大家知道嗎?並不是這個肉在聽,而是我們能聽的這個,明天要講到這個,聞性。聞性就屬於見聞之性。在經典裡面的專業詞叫做「聽精」,是那個精華的精。其實聲音都是被那個給吸收的,以為有一個聽的感覺和聽的概念,這個叫做勝義根。這個勝義根我們肉眼看不見,在佛經典裡面有叫做,不是外面的叫浮塵根嗎?裡面的這個,當然我們感覺到在裡面,其實未必是裡面。這個勝義根,只有聖人,就是佛或者開了天眼的人能看見,我們看不見。

我們現在看見,以為肉而之體,就像經典裡面形容的,就像一個新卷起來的荷葉一樣的,這個浮塵根,就被我們錯以為在這裡有聽聞的作用。其實說白了,這個浮塵根,就跟電線杆子上面久而久之上去的的灰塵,或者在廚房裡面的抽油煙機抽得久了,厚厚地蒙上了一層油垢一樣,跟這個一樣。然後我們就錯以為說,這個灰塵裹的這個形象就是電線杆子,就以為說油垢佈滿的這個就是抽油煙機。其實不是的。但是由於我們錯以為浮塵根,跟外在的聲音相互結合,耳根每天向外攀緣,終日奔流於聲塵之境,不能夠超越,就叫輪迴。

所以明天講到法門的時候,就是「反聞聞自性」,就從這個耳根來下手的。這就叫六根門頭。每天的作用導致我們受騙上當,以為這就是我。有了我就有你,我你他就出現了。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,鼻根就是一會兒通,一會兒塞住了,就感覺到鼻子在聞味道了。

那麼這個身根,身體觸摸的感覺是怎麼出來的呢?挨著了,有觸的感覺了;離開了,大家會覺得說,離開了就沒有觸的感覺了。離開了還有觸的感覺,在觸什麼呢?觸沒有觸了。就是不斷地合分、合分、合分,然後不斷地這樣摩擦,就有了我身體的這種主體感,和外在世界的客體感。其實大家想一想,我們的身體跟外在的世界能分得清嗎?你哪一時刻能離得開外在世界?就是不斷不斷這樣不斷。

意根也是這樣子的,由生滅的法塵交歡相續,真的有一種認知的功能,就像黑屋子裡面去看東西一樣,就把它全部看到了,就以為我在一目瞭然了。就這樣六根不斷地被六塵所染,這就是我們六根門頭做誘因的物理作用,其實它全部都是物理作用。

由於我們六根的物理作用,把這個功能給種下去以後,相互生命的轉化過程中,這些物理作用反回來,又回到六根上來進行受用,就出現了輪迴。由於這個機製,那麼眾生的相續,生生世世的這個四生九有就出現了。這就是深化了輪迴。所以,時轉到現在的時候,我們就根本回不到那個原始點上了,為什麼?因為繁雜得太久了。你看到了什麼程度?四生出現了呀,胎卵濕化。大家都知道胎卵濕化,那麼這個胎卵濕化最初它是怎麼出現的?怎麼分別地說有胎生、有卵生、有濕生、有化生?它有它驅動的這個主導的因素,類別不同。

你比如說,如果出現了一個有情主體,自認為我是一個有情。這個自認為感出現了以後,那麼六根不斷地這樣進行作用,滿滿地積攢在阿賴耶識裡面的業力開始牽引。牽引的時候,這個時候,如果你比較你的這個造的業力裡邊,如果是想得多,就是不斷地想,浮想聯翩,那麼將來就是這個卵生,卵生居多。因為卵生的主導業力,就是浮想聯翩居多,玄想嘛。在經典裡面的專業詞叫做玄想。在這樣的情況下,四個因緣,你的生命可以出現。有父親、有母親、有自己的業力、而且有這個暖,因為這個卵要孵出來需要溫度,所以需要暖的這個環境,四個因緣,卵生才能出現。

想多的成為卵生,情多的就叫做胎生。你像我們人道的眾生,全部都屬於胎生。一個是父親的因緣,二一個,母親的因緣,第三個,自己的業力,這三緣具足了,就開始胎生了,就出來了。

那麼這個胎生,你比如說就人道而言,這個胎生,中陰身要投胎受生的時候,他滑落到中陰身了,就見到全是黑暗,什麼也見不到。全部是黑暗的時候,只有有緣的眾生,能看到這個男女在交歡的時候,這個時候就這一點點光明會發出來,這個中陰身就循著這個光明就去了。去到跟前以後,欲愛之想,跟這個父精母血一結合,男女就出現了,這就叫胎生。胎生就是自己的愛慾之情,牽引作為決定的主導,去充當這個胎生的角色。胎生。那麼什麼叫做濕生呢?濕生的時候,還是自我認知的主體。但是他是以和合而感應的。因為他只需要兩個緣分,一個是你自己的業力,再一個你所生處,有潮濕的環境就可以了。你看我們有時候早上我去那個,以前回來住普濟寺嘛。

普濟寺早上去散步的時候,那個公路上到處都是黏糊糊的那個蟲子,那個蟲子的出現,它就不是卵生不是胎生,就是濕生的。潮濕下雨,梅雨季節更多。以前在佛頂山住的時候,齋堂嘛,齋堂出去洗碗,早上害怕,你知道吧。因為我原來在佛頂山,那個齋堂上面有一個小閣樓,就在那小閣樓住。早上出去出到外面害怕,兩個害怕。一個害怕摔跤,因為穿著羅漢鞋,那會兒剛出家買的嘛。一夜之間滿地都是青苔,就綠了,變得綠汪汪的,太滑了。

二一個就是,你一不小心就摸到一個又肥又大軟乎乎的蟲子。害怕得到那個洗臉池子裡面我都不敢去。因為北方人沒見過,看見都瘮得慌。這個濕生的它的因緣就是這樣的,只要你有業,然後潮濕的地方,它就以凝結的這個軟肉作為它最初的出生相。那麼這個化生是以什麼業緣的呢?就是一個緣分,只要有業就可以化生。所以把胎、卵、濕、化就形容為叫做情、想、離、合。

胎生是由於情多,卵生是由於想多,那麼濕生是因為什麼呢?叫做合感,因為濕生就是它老想找一個地方,最舒服,容易讓我好好地待著,就這個妄想一直一直這樣,結果就真的到那個地方去了。有業、有好地方它就去了,叫做合。那麼這個化生,主要是以離的念頭,就是它老想離開這個地方,喜新厭舊嘛。這個地方我不想待了,一定要找一個更好的更好的,結果就真的就化生而去了。情想離合導致了胎卵濕化,四生就出現了。

四生這樣出現了以後,慢慢地你看後面還有叫做十二種生相。後面我們時間關係,也不給大家多講了。像這個十二種生相裡面,除了胎卵濕化,還有有色的,還有無色的,還有有想的,還有無想的,還有非有想、非無想,非有色,非無色的,等等這些那就更多了。大家想,為什麼會種類越來越多樣化呢,就是變異嘛,有異熟果呀。你造的業就像那個社會分工一樣,你造的業越來越細,越來越多,那麼你感的這些生類也就越來越多。如果都要說是,總的來講,四生都是幻化的。一切法如夢幻泡影嘛,都是化生的。但是在這個化生的這個無明一念啟動的化生上面,我們六道輪迴中又出現了這麼多的種類。

你像我沒有看《楞嚴經》之前,我那會兒也知道有一個十二生,就想到說,有一種叫非有想非無想,我就看是什麼叫做非有想非無想,以為說非想非非想天嗎?看了以後就不看不知道,看了以後才嚇一跳,這個非有想的這種生物,到了什麼層面?非有想、非無想是怎麼來的呢?非有想的概念是什麼?比如說,他不是你親生的,你想把他佔據過來,作為你親生的。由於這個念頭作為主導,就牽引著你具有了輪迴性,就這個念頭,就這個性格特色。在經典裡面有一個例子講到,大家都知道,不知道普陀山有沒有。有一種叫做細腰蜂,都聽過細腰蜂吧?蜇起來人特別疼。這個細腰蜂原來不知道是怎麼弄來的,現在才知道這個細腰蜂是怎麼來的。

它自己把泥一點一點地銜在這裡築一個巢,築一個巢以後,完了以後它不是自己去生一個東西出來,它去把剛剛生出來的青桑蟲,桑葉的蟲子,它捉到它的窩裡邊。捉到它的窩裡邊以後,它天天給它念咒。我就學了這個以後,我發現這念咒居然真的頂事。為什麼?一念一念地,它這個心念啟動了以後,它真的有力量。它就給它念咒念什麼呢,天天念說:「像我像我,你一定要像我,長得要像我,是我的兒子」,就不斷地這樣念。念念念,念得七七四十九天以後,這個青桑蟲就真的變異了,變化出來就成了它兒子了,就成了一個細腰蜂了。還有這樣的生物,真是不可思議!所以這個非有想是怎麼來的呢?就是這個青桑蟲,並不想當它的兒子。結果它非要它當它的兒子,這個青桑蟲沒有當它兒子的想法,就把它定名為非有想,就這麼來的。

所以你看這眾生業力不可思議,眾生心力不可思議。四生九有就這麼多。在經典裡面講到的說,光人類的品種樣式就根本數不完。那咱們南閻浮提眾生,地球上那就更微不足道了,就是這麼來的。這些裡邊主要就這麼來的,但是它裡邊還有習氣。像有淫慾心的習氣,淫慾心太習氣濃盛了,由於淫慾的男女二根相結,結成淫火了,所以你淫慾心一旦業力相應,你比如說要墮到地獄裡的時候,直接就看見的是鐵床銅柱。如果你在你的心地裡邊,你看在《楞嚴經》裡面分了兩種,一個叫做情,一個叫做想。就做為以人道為本,什麼叫做情呢?就是你心裡對外境貪染得非常厲害,濃濃的一股情結,想著好吃的,口水就出來。想著愛戀的人,那麼淚水就出來。想著發財,啊呀如果我有錢了、大富了,就色身非常的光榮。

男女之間想這個淫慾心的話,那麼二根就流不淨嘛。等等這些貪慾,都是以水大為表象。有於這個水它是沉重的,水你看我們端著水,你端起來倒一點水,是往下滑呀,不是你吹一口氣往上走嘛。所以你這個情比較重的時候呢,你的心態,心念中情比較重,那麼你的在四生九有的轉化中,你就是往下墮。所以你看《楞嚴經》裡面都算過賬,算過賬什麼?如果你這個裡邊想是什麼想呢?想就是說在你的心地中都是一些清虛呀、神馳心往這樣的一種殊勝之氣,超生的一種念頭。

你比如說,修禪定呀,念佛求生西方極樂世界呀,發願往生淨土呀,等等這一些,這就屬於想,念想嘛。情多了就是下墮,想多了就是上升。怎麼投生為人的呢?情和想各佔一半,勢均力敵那麼就到了人道。一半情,一半想。而且到了人道,你想想咱們為什麼有的人比較聰穎,非常聰慧,說什麼都很靈光。但是有的人就愚鈍得很。有的人的那種愛慾心非常,就是我們常說的所謂的癡情嘛。

這裡邊你看男眾女眾就又分開了。女眾情見重,我這可不是得罪在座的女眾啊,這是佛說的。情見重,她就是認準了一個,她就「癡情女子負心漢」嘛。那麼男眾情淡,所以說在這裡邊又是這樣子的,有的暗鈍、有的比較靈敏。就光人道裡面就是這樣子的。你聰穎的人就是因為原來的,雖然你情想是對等的,但是你情的成分比較少,想的成分比較多。如果你暗鈍的話,就是想的成分比較少,情的成分比較多。

如果稍微這個天平失衡一下,比如說你的情佔了六分,想佔了四分,不好了,就墮到畜生道。那麼這個畜生道裡邊,如果你還有分別的,你的情心偏重,特別重,那就很可能是豬呀、狗呀、牛呀、羊呀這些等等的披毛帶角的這些東西。如果你的情比較偏輕一點,想比較多一點,這是就是在六情四想這個份上再細論,那麼你就生到雀鴿、鴛鴦呀,就是這些飛禽呀,長羽毛的這一類能飛起來。你看看這個業力可怕不可怕。

所以給大家講了這麼多,嘮叨了一下午,說來說去為什麼?就是說,我們在判斷一個人的輪轉輪迴中,你的心,就是我們講的這些內容。如果你的心能夠跟進到後面的細化中,這就是觀因果。你比如說就光這個情和想的因果,你自己就每天可以,你啟動一念煩惱心的時候,這是情還是想。你啟動一念嗔恨,你起動一念貪愛,你的身體馬上就是沉濁的。如果說心常用功夫的人,法師們都會有這個經驗,只要你的心是貪慾的、往下墜的這種,那就是情。只要你今天打坐呀,或者說讀誦一部經典,身心比較輕安的,那就是想。就自己算這個賬,你的情和想哪個佔得多?這就叫修行嘛。掌控自己你往哪兒走嘛。循業發揮你往哪兒揮嘛。

所以因為時間關係,還不能細講。特別這《楞嚴經》裡面,雖然是講到說眾生、正報、依報、業果形成、眾生相續等等這些。如果把這些都能夠瞭然於心,這不是廢話,也不是拿出來就這麼說,把一下午就這麼時間填滿就算了。你如果心用到這個上面,確實你的心是非常透明,心地功夫就會增加的。因為你對自己的心體非常瞭然嘛,你自己起心動念,你都知道往哪兒走,覺即菩提呀,就是知覺的。所以就是這個意思。

但是還有一點,就是看你如果是從頓法上來講,你就管他什麼情想呀,什麼四生呀,六根呀,等等這些,你就哪怕他給我呈現得再多、再繁雜,大家不要忘了,還沒有離開無明欲明本明的最初始的那一個勁兒。這就是為什麼禪宗就是頓法。你只要把那個勁兒給我當下熄滅,就是他呈現得再多的變化多端,再有誘惑性,全沒有出那個勁兒,就是心外求法的那個勁兒。所以你只要一念把無明欲明本明的這個心能夠搞定,輪迴就頓滅了,就這樣子的。

你看昨天下午,我們還要回到昨天的那點事上來。你敢不敢認?就是讓你認這個,用無明的境地中來認這個本明,因為所有的無明展現的就是輪迴和因果,僅此而已。這就叫心地法門。

所以你看,印光法師有一句話,開示得特別到位。他說:「世出世間之事,不離因果二字,世出世間之理,不離心性二字」。然後徹悟禪師有更好的發揮,徹悟禪師說:深信因果者,必大明於心性。我今天下午想講的就是這個意思。就是你看上去說了這麼多,嘮嘮叨叨沒用的話,好像誰不知道呢。如果你能夠時時刻刻知道,就叫深信因果,不會瞞昧因果。如果一直能夠念念不瞞昧因果,一定會開悟,這個人,絕不會不開悟。就叫做必然大明於心性。而大明心性者,必然會絕不會拋棄於因果。就是哪怕你開悟了以後,還怎麼樣啊?還得認認真真地去大做佛事。我本來說實在的,我不會弄電腦。我為了供養諸位法師,我來這兒,就是三天寫的這一本子字。寫得我都寫糊了。

為什麼呢?就是因為這樣子,你任何時候你要做這個佛事,包括我們去做經懺也是這樣,在常住上發心,殿堂裡面去供奉本尊都是這樣子,哪怕你開悟的人,你還得於弘法利生,利益眾生的事情上認認真真,一點都不能瞞昧,否則就會墮到斷滅空的種子裡面,成為魔王。所以以前的祖師說什麼了,說你悟後還同悟前一樣修嘛。有的人說,我已經上了,腳已經踏在毗盧佛頂上了。祖師就開示了,你的腳已經踏在毗盧佛頂上了,你的腳還得跟著三世諸佛的後腳跟轉。就是說還得該幹啥幹啥。該念佛念佛,該弘法弘法,該住持住持,該護法護法,就是這樣子的。該相信因果還得相信因果,該知道造什麼業,感什麼果,要心裡有賬。

所以我們今天說是依著這個《楞嚴經》,給大家講一下這個輪迴之路,因為時間關係,說得也七拼八湊的,但是大概的輪廓就是如此。

因為我來的這次,就是希望大家能夠重視一下《大佛頂首楞嚴經》。如果你真的要想細細的知道呢,那麼就等於說你得就像逛故宮一樣,我們這次把故宮只能從天安門進,從神武門出,哪兒都不敢亂串,時間沒有。諸位你真的想去逛故宮,你得天天進去,慢慢地泡在裡邊,一天兩天根本看不完,三年五載都夠你看。所以原來之意還是供養諸位,希望大家能夠深入地走進這個《大佛頂首楞嚴經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