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九,逼心飛出夜見遠方。
這個「逼心」,就是說那個止觀的力量去逼迫無明妄想,突然使令這一念心產生強大的功能,能夠在夜間看到遠方的處所有種種的相貌,他這個眼根近處遠處完全無障礙。我們看經文。
又以此心研究深遠,忽於中夜,遙見遠方市井街巷,親族眷屬,或聞其語,此名迫心逼極飛出,故多隔見,非為聖證。不作聖心,名善境界,若作聖解,即受群邪。
又以「此心」,這個止觀之心,「研究深遠」,他不斷地去研究一念心性,又深又遠。我們知道,前面的禪定轉深,乃至於空觀轉深、假觀轉深,到這個地方他已經是色陰將破了。古德說到這個地方叫研究深遠,就是他的色陰即將破除,將破未破。那麼,怎麼知道他色陰將破呢?
他有一個境界出現。「忽於中夜,遙見遠方。」他在晚上打坐那一支香的時候,他是坐在佛堂當中,突然間看到好遠好遠的地方那個市井街巷,就是人們往來頻繁的地方。他看到誰呢?跟他有緣的六親眷屬。而且他不但是看到他們,還聽到他們講話的音聲。
當然這個是很遠的地方。比方說你是在南投打坐,你的親屬在台北講話,你怎麼都看得清清楚楚呢?這個是你止觀的力量去逼迫無明妄想,妄想已經快要被你消滅的時候,它突然間飛出,引導你產生隔見。就是說,南投跟台北是有很多障礙,中間很多的樹、很多的建築物,但是你突然間完全沒有障礙,都能夠見到。
但是這個地方不是聖證,這個只是妄想被你消滅之前做最後的反彈。如果你能夠「不作聖心」,則是善境界。如果執著攀緣,就受到群邪的干擾。
這一科跟第一科是不太一樣。第一科是神識跑出去了,這一科是他神識不動就能夠照見遠方,眼根看到很多的眷屬,耳朵聽到他的音聲。也就是說,他的眼根、他的耳根已經破除了什麼?破除了距離的障礙。你看我們色陰,距離也是一個障礙,但他已經沒有遠近的障礙。
虛雲老和尚的《年譜》就講到這個觀念。虛雲老和尚在禪堂打坐的時候,他在禪堂看到那個大寮。那個大寮是離了一段距離,還有很多房子的隔礙,大寮裡面在講什麼話他清清楚楚。今天要煮什麼菜,要怎麼樣怎麼樣,他在禪堂當中聽得清清楚楚。就是產生這麼一個逼極飛出的隔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