勿道群生性命微,萬物皆靈莫殺生

勿道群生性命微,萬物皆靈莫殺生。自從學佛以後,我一直行持著吃素戒殺等善法,並常勸諫他人吃素,愛護生靈,哪怕是區區小蟲,也應慈悲善待之。種善因得善果,至誠必得感通,對此我深有體會。

救蛇之慶

記得兒時,我和同伴一起回家,途中發現一條大蟒蛇纏繞在一棵枯樹上。它眼神犀利地看著我們,同伴感到非常害怕,便讓我守著,她去找人過來打蛇。我明明也很怕蛇,但不知為何卻對那條蟒蛇並無恐懼感,反而還靠近它,勸其趕緊逃離。於是乎,一人一蛇,對視良久……直到同伴領著一位大叔趕來,蟒蛇才剛剛逃走。當時看到大叔手裡那把獵槍,我暗自慶幸:還好它走了!

後來高中時期,我觀看了一些虐殺動物的視頻,內心極度震驚,甚而感到悲痛:他們怎能如此殘忍,濫殺無辜!當年我正「憤青」,竟對視頻中殺害動物的人,產生了一種偏激的仇恨情緒。那時我並未學佛,只知道有觀世音菩薩,除此對於佛法一無所知。

有天晚上,我做了一個奇異的夢。夢中正是黃昏夜幕時,天色暗紅。突然一尊巨大的觀音菩薩像出現了,小小的我站在巍巍菩薩面前,氣氛沉悶壓抑。接而一架飛機飛過我和菩薩的頭頂,此時我潛意識裡積壓許久的仇恨情緒一泄而出,我恨恨地對著天空詛咒道:希望這架飛機炸毀,裡面都是濫殺動物的壞人!此時此刻,觀世音菩薩突然開口了,隱約記得菩薩說飛機不會爆炸,你不能這麼想,慈悲沒有敵人云云,然後我便驚醒了。

不可思議的是,自那次夢境過後,我的憎恨感莫名消失了,像是卸去了什麼沉重的負擔,內心感到無比的輕鬆和喜悅。這種良好的身心狀態,讓我的學習效率大為提高,學習成績直線上升,後來如願考上了理想的大學。

事後回想,可能是自己兒時對於蟒蛇的那一念慈悲之心,所以感得觀音菩薩也在夢中慈憫我,為我開解,使我消業增慧。我當初勸蟒蛇快逃的時候,正是決定它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,而觀音菩薩出現在我夢中時,不也正是我人生中的重要時刻嗎?

大三那年,我剛好二十歲,隱隱約約感覺這一年很特殊,預感會發生改變人生的大事。果不其然,這一年我開始接觸到佛法。通過聞思,我對因果的道理更加明白了,於是決定開啟吃素戒殺的學佛之旅。最初室友們聽說我吃素,嚇了一跳,以為我受了什麼打擊,年紀輕輕就成了「齋婆」,不過後來她們也都接受了。

勸諫茹素

其實學佛並不強制要求必須吃素,佛法只是告訴我們關於食肉感召惡果的事實真相。每個人的因緣不一樣,當下如何選擇還在於我們自己。當然,我勸諫大家最好是別吃肉,因為吃它半斤,還它八兩。《楞嚴經》云:「以人食羊,羊死為人,人死為羊。如是乃至十生之類,死死生生,互來相啖,惡業俱生,窮未來際。」若能人人茹素,則人人皆可培養慈悲心,進而免除殺機。

無論學佛與否,信不信因果,我都誠懇地勸諫大家吃素。若當下不能馬上斷肉吃素,可以慢慢來,循序漸進。例如可先由一個月中吃幾天素,再逐漸增加時間,最終過渡到長期茹素。說到過渡,現在有很多素食店賣仿肉素食,實為豆製品,口感尚可,不妨先以之作為一種過渡的善巧方便。過年回家時,我就買過一些回去做給爸媽品嚐,他們覺得還不錯。

倘若實在無法斷肉,也一定要吃「三淨肉」——即眼不見殺、耳不聞殺、不為已所殺的肉製品。尤其注意不要殺食懷有寶寶的動物,因為正如護生詩云:「勸君莫食三月鯽,萬千魚仔在腹中。」《地藏經》中光目女的母親好食啖魚鱉之屬,或炒或煮,恣情食啖,計其命數,千萬復倍,最後其母因此墮入地獄,受盡罪苦。

常護蟲蟻

大三那年學佛後,我就不殺生了,包括蟑螂、螞蟻、蚊子等微小眾生。《安士全書》云:「世人舉足動步,無不是罪。即以行路而言,一生誤傷物命,不知幾千千萬矣。」平時我走路時格外小心,總會低頭看看,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到蟲蟻。有時看到螞蟻掉在水裡,便將其撈起放到安全的地方;或是下雨後,很多飛蟲掉到積水上,蝸牛在地上爬,我也會輕輕地把它們撿起來,放至不會被他人隨意踐踏的安全區。

戒殺放生,讓我的生活有了一些「神奇」的變化,比如我以前特別招蚊子,每次和朋友相聚時,被咬得最多的那位一定是我,身上總會被叮出很多包,癢痛無比。自從我吃素戒殺後,漸漸地就不招蚊子咬了。

畢業參加工作後,我和朋友一起合租住房,選擇了一處環境不錯的小區。房子在九樓,視野開闊,簡潔乾淨。唯一不足的是總有很多蟑螂,晚上四處溜躂,把我和朋友嚇得不行,攪得睡不好覺。於是朋友便讓我上網買殺蟑螂的藥解決其擾。因為我明瞭因果,知道蟑螂雖因業力墮到了旁生道,但它們同樣也是鮮活的生命,和我們一樣同具佛性,所以便斷然拒絕:「我學佛吃素,還是不殺生了。」當時我還擔心朋友會自己去買蟑螂藥,結果發現她並沒去。

過了一段時間,我在網上看到一位同樣被蟑螂所擾的師兄分享說,她每天至誠懇切地念佛菩薩聖號10000聲,念完後就把功德特別迴向給蟑螂,希望它們將來能夠往生極樂世界,別再墮到旁生道受苦。於是我抱著試試看的心態,按照這位師兄的方法,每天為蟑螂念佛迴向。堅持一段時間後,蟑螂的數量果然逐漸減少。朋友還很奇怪,對我說:「好像最近蟑螂少了很多。」我便順勢回答:「這是我念佛迴向起作用了。」直到最後,幾乎都看不到蟑螂的影子了,這讓我不得不感嘆佛法的不可思議。

這件事過後,朋友也對佛法產生了信心,開始善待動物,即使是微小的生命,也不再動不動就起殺念了。再後來,不管走到哪,我們都不再懼怕蟑螂了,並能以同體之慈心為其念佛迴向,希望它們早脫輪迴,離苦得樂。

莫道群生性命微,一般骨肉一般皮。佛陀所言萬物皆有靈性,真實不虛。眾生皆貪生怕死,愛惜性命。蟲蟻雖小,但它也懂得遇到危險要逃命。蓮池大師曾言:「世間至重者生命,天下最慘者殺傷;放生非獨佛教,儒中君子無不奉行。」又云:「戒殺之眾,善神守護,災橫消除,壽算綿長,子孫賢孝,吉祥種種,難可具陳。若更隨力放生,加持念佛,不但增崇福德,必當隨願往生,永脫輪迴,入不退地。」

只要我們懷著愛護和尊重的心,善待自然萬物,時常播撒仁愛的種子,並善加護念,久之必能收穫一片廣袤的精神高原。願世人都能明白因果,戒殺吃素,福澤天下;願眾生皆能信願持名,同生蓮邦,花開見佛。

《慈護》2022年第四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