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要信得心、佛和眾生都沒有差別,我是沒有修成的佛,彌陀是已修成的佛,覺性(心)是沒有兩樣的。我現在雖昏迷顛倒,但覺性並沒有失去,我雖多生多劫輪轉大道,但覺性並不曾動搖,所以說:「莫輕未悟,一念回光,便同本得。」不要輕視沒有開悟的人,只要他能一念迴光返照,便能見到本有的覺性。

二、要信得我是理性佛,名字佛,在理性上、名義上說起來也是佛,彌陀則是究竟佛。佛性雖是一樣,但在品位上應有天地之差了。如果不專念彌陀,求生極樂,必然會隨著善惡業流轉六道,受苦無窮。所謂「法身(覺性)流轉六道,不名為佛,名為眾生。」

三、要信得我雖障深業重,久遠以來,生活在苦厄之中,但還是彌陀心內的眾生:彌陀雖萬德莊嚴,遠在十萬億佛土之外,但還是我心內的佛。既然我和佛是同一心性,自然能得到感應道交,我的苦切心願必能起感召作用,佛的慈悲願力必能積極相應,就像磁石吸鐵,是沒有可懷疑的。

具備了以上真信的人,他所作的雖是一毫的善、一塵的福,都可以迴向西方去莊嚴淨土,更何況持戒放生、佈施、讀誦大乘、供養三寶……種種善行,難道不足以充實淨土的資糧嗎?只恐信得不真,於是就淪落成為有漏了(持戒、佈施等都將成為有為法,只能作為修人天福報的資糧了)。所以,修行沒有別的要求,只要在二六時中,助長這三種真信,切實念去,就不必另找門路了。

若是真信不能確立,娑婆事業,時刻掛在心頭,念佛工夫一曝十寒,心不誠篤專一,遇到五欲時,即如膠似漆地被它粘著;遭逢逆境時,又怨天尤人,銜恨結怨。由於淨因微弱,偏重於娑婆事業,對五欲放舍不下,到了臨命終時,重處偏墮就難脫苦輪了。

因此,應該各自痛念娑婆險惡,必須早求出離。要知六道匍匐受苦,九品逍遙自在,利害相差,真有天上地下的區別。切須猛省!所以必得生極大的欣厭心,舍穢取淨。不要羨慕虛名,貪著財色;不要輕易受人口頭昧惑,動搖信心;不要希求快速效益;不要妄想心外有佛現前,引起種種魔事。應當經常以念佛為正行,努力修習眾善為助行;尤其應該對貪嗔習氣要刻意揩磨,使重處得輕,生處漸熟,再加以淨念相繼,願行並進,自然就千穩百當了。

持名貴在一心不亂,沒有間斷夾雜,不必以快念多念為殊勝,只要不緩不急,密密持念過去,使心中佛號歷歷分明、著衣吃飯、行住坐臥,一句洪名綿密不斷,就和呼吸相似,既不散亂,也不昏沉。這樣持名,可以說是事上得一心精進了。

現在淨業學人,終日念佛懺悔發願。可是西方還相距很遠,住生沒有保證,這是為什麼呢?那是由於沒有真實信心,不信心、佛、眾生三無差別;不信我是理性佛、名字佛;不信我是彌陀心中的眾生,彌陀是我心內的佛,自然會感應道交的,於是對往生信心不足,在娑婆愛樁沒有拔去,情纜還繫縛堅牢,如果能將世俗恩愛視同嚼蠟,不加愛戀,不管忙閑動靜,苦樂憂喜,靠著一句佛號,象依傍在須彌山一樣,那末,就不會被一切世間緣務所動搖了。有時或者感到精神疲懈,惑業習氣現前,即便奮起一念,如倚天長劍,使煩惱魔軍沒處逃竄;又像是洪爐猛火,使無始以來的情識,銷熔得淨盡無餘。像這樣的人,現在雖還處在五濁之中,可是已渾身坐在蓮花國裡了,那又何必再等待彌陀垂手接引,觀音前來勸駕,才相信是往生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