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本說一切有部目得迦卷第九

大唐三藏法師義淨奉 制譯

第四子攝頌曰:

 不用五種脂,  隨應為說戒;
 因億耳開粥,  王田眾應受。

爾時佛在室羅伐城。如世尊說:「有五種不淨皮履不應持。」者,時六眾苾芻用五種不淨脂膏以塗皮履。時勝光王象聞脂氣驚怖逃奔,是時六眾作如是語:「君等何不捉持此象?」答曰:「我不能持。」苾芻報曰:「我能為持。」「仁等若能為我持者,我今當酬餅果之直。」是時六眾遂向下風,其象即住諸人報曰:「聖者!仁等解明咒耶?群像驚走我等不禁,仁等如何遂令象住?」六眾報曰:「我實不解誦持明咒,我等但以上象脂用塗皮履。」「聖者!王之好像若傷損者,豈非仁等作無利事?」共生嫌賤。時諸苾芻以緣白佛,佛言:「汝諸苾芻!不應以上象脂膏用塗皮履,若有塗者得惡作罪。上象既然,上馬師子及以虎豹,悉皆不合。」

爾時佛在王舍城。頻毘娑羅王詣具壽阿難陀處,頂禮雙足白言:「大德阿難陀!今者豈非聽法之日,復是褒灑陀時,我得聽不?」答言:「大王!當知褒灑陀者,但是苾芻共所作業,非俗合聽。」王即起去。然佛世尊知而故問阿難陀:「何故王來而不聽法即便起去?」彼即具答。佛言:「汝有大失,向者令王得聞此波羅底木叉者,王必倍生深信恭敬,既生淨信能為信首。是故我今聽諸王等及以大臣,有淨信心意樂聞者應可為說。」佛言:「若復有人,雖是尊貴而無敬信,如此之人亦應為說。若有貧人亦應為說,若是貧窮兼不敬信樂欲聞戒,不應為說。」

爾時佛在王舍城。具壽說籠拏二十億苾芻,從小以粥長養,由出家後遂不得粥,身體羸瘦痿黃無力。是時世尊知而故問阿難陀曰:「何故說籠拏二十億身極痿黃羸瘦無力?」時阿難陀以緣白佛,佛言:「從今聽許說籠拏二十億苾芻隨意食粥。」時阿難陀即傳佛教,告彼苾芻曰:「世尊開爾隨意食粥。」彼便報曰:「為是總開大眾?為我一人?」答曰:「唯爾一人。」說籠拏二十億曰:「由此因緣諸同梵行譏誚於我:『汝說籠拏二十億,今者出家大有所獲,昔在佔波巨富無匹,捨七象王而為出家,乃於今時唯求薄粥。』世尊若許因我開聽大眾食粥,我亦隨食。」時諸苾芻以緣白佛,佛言:「我今因說籠拏二十億為先首故,聽諸大眾咸悉食粥。」是時淨信婆羅門居士等,多持好粥施苾芻等。時影勝王聞佛聽諸苾芻隨意食粥,王以千畝良田奉施大眾。諸苾芻不敢受田,以緣白佛,佛言:「為僧伽故應可受田,所收果實眾應受用。」

第五子攝頌曰:

 俗人求寂等,  並不合同坐;
 兩學有難緣,  同處非成過。

爾時佛在室羅伐城,具壽鄔波離請世尊曰:「凡諸苾芻合與俗人同褥坐不?」佛言:「不合。必有難緣,同坐無犯。」復白佛言:「得與求寂同座坐不?」佛言:「不合。若與小者及半擇迦污苾芻尼、並犯五逆、外道趣外道者、賊住、別住、不共住人等,亦不合同座。必有難緣,同座無犯。」又問:「得與授學人同褥坐不?」佛言:「不應。必有難緣,隨意同坐。」「得與俗人同枮床一處坐不?」佛言:「不應。必有難緣隨意同坐。如是乃至不共住人咸悉不合,必有難緣同坐無犯。若同床坐廣說如前,若屈氈席以為障者,坐亦無犯。」

第六子攝頌曰:

 正作不令起,  隨年坐染盆;
 應共護僧園,  勿燒營作木。

爾時佛在室羅伐城。時諸苾芻坐小床座,作浣染縫衣治缽等事。是時六眾苾芻推起自坐,令他廢闕。時諸苾芻以緣白佛,佛言:「浣染等時苾芻正作,不應令起,遣他起者得惡作罪。」六眾苾芻凡所至處,自恃上座排他令起,時彼苾芻不肯為起,以緣白佛,佛言:「應隨年次依位而坐。」如世尊說:「隨年坐。」者,六眾苾芻見他食時,自在後至遂令他起。時諸苾芻以緣白佛,佛言:「若彼苾芻正食之時,上座後來不令小起。令他起者得惡作罪,可隨處坐食。」具壽鄔波離白佛言:「如世尊說:『正食苾芻不應令起。』不知齊何名食時?」佛言:「下至受鹽或受食葉,皆不合起。」如世尊說:「苾芻受食不應起。」者,六眾苾芻向上座處故先受食。時諸苾芻以緣白佛,佛言:「不應先往上座頭坐故為受食,作者得惡作罪。凡諸苾芻,應善知座次。」僧伽所有貯染汁瓨及諸盆器,有一苾芻先取染衣,六眾苾芻作如是言:「具壽!我年長大先合用之。」瀉卻染汁強奪將用,令彼苾芻事便廢闕。以緣白佛,佛言:「但是僧伽煮染之器及以染盆,他正用時不應強奪,事訖方取。未了取者咸得惡作。」如世尊說:「染器污時不應取。」者,是時六眾才染片衣,故令汁污,意留染器妨彼受用,佛言:「若總以衣內染色中,方名染污,不應少物故作留礙,如有犯者咸得惡作。」

緣處同前。時給孤獨長者,作其木柵圍逝多林。時諸俗人毀破木柵盜將草木,苾芻以緣白佛,佛言:「令人遮護。」既令遮護棄木逃去,無人採拾咸悉爛壞。時諸苾芻以緣白佛,佛言:「壞無用者,可入僧廚以充薪用,餘堪用者取付作人。」時六眾苾芻,隨其營作所堪用木,並破燒壞以充煮染。時諸苾芻以緣白佛,佛言:「苾芻不應燒營作人要須雜木。如有犯者得惡作罪。」

第七子攝頌曰:

 長者所施物,  問已應留舉;
 隨處莫廢他,  洗身方入寺。

爾時佛在室羅伐城。時給孤獨長者請世尊曰:「佛聽許者,我今更欲以逝多林重施僧伽。」佛告長者:「隨意應作。」時彼長者,於逝多林內所有樹木,是男聲者,則為男子衣服而嚴飾之。女聲樹者,作女人服而為嚴飾。乃至寺中庭、經行處、門屋下、浴室內、眾食堂、供病堂、常食堂,悉皆如是為嚴飾已,捨與僧伽。時諸苾芻得此衣服,不知云何?以緣白佛,佛言:「應問長者。」既往問已,長者答曰:「隨所施處物應屬彼。」佛言:「是男女聲樹,乃至遍寺所有衣服,隨其處所各以箱篋藏舉。若於後時,逝多林內人作大會,還隨其處准前嚴飾。在牆壁者,應將畫壁。若在溫煖堂,應買薪以充然用。在浴室者供洗浴事,在貯水堂者以充大眾。時非時漿用,若在供病堂,應與作美膳供養。或時近院或復樓閣簷前、經行處或近門邊,現前僧應分。若寺中庭內者屬四方僧用。」時諸苾芻作斷惑禪堂靜慮之處,修諸善品。是時六眾來至此堂,喚他令起云:「我耆年。」時諸苾芻以緣白佛,佛言:「不應於此而作隨年、令他苾芻輒為起動。若令起者咸得越法罪。」時諸苾芻從座而起暫去經行,六眾遂來坐其座處令他廢事,佛言:「他先坐處不應輒坐,汝等苾芻欲經行,時先以綺帶或僧腳欹留安坐處然後經行。」復有苾芻,於廊庭柱打拍皮鞋,有餘苾芻見而嫌恥,以緣白佛,佛言:「道行軌式我今當制。凡諸苾芻道路行時,欲須入寺隨有水處,安置衣缽抖擻衣已,次浴身體下至手足,洗灌塵垢添淨水瓶,方以破布拂拭皮鞋,然後披衣容儀詳審,徐行入寺。」

第八子攝頌曰:

 剃刀並鑷子,  用竟不應留;
 便利若了時,  無宜室中住。

如世尊說:「剃刀鑷子應隨畜。」者,六眾苾芻自取僧伽剃刀鑷子,剃髮既竟他取不還,報云:「後時我更須用。」時諸苾芻以緣白佛,佛言:「汝等苾芻,用眾刀訖不應便留。用刀既然,石鑷刀子及承足物,應知亦爾。」六眾苾芻入小便室,事既了已仍住室中,餘人欲入而故遮止,告言:「莫入!我當在後更擬小便。」故惱於他令生嫌恥。以緣白佛,佛言:「小便若了不應久住,更停住者得惡作罪,於大便處故惱他人,得罪亦爾。」

第九子攝頌曰:

 窣覩波圍繞,  廣陳諸聖跡;
 濁水隨應飲,  若醎分別知。

爾時給孤獨長者請世尊曰:「我於如來發爪窣覩波處欲為莊嚴,若佛聽者我當營造。」佛告長者:「隨意應作。」長者不知云何而作?佛言:「始從覩史多天下生贍部,化導有情乃至涅槃,本生聖跡隨意應作。」時諸苾芻隨路而去,見有水渾生疑不飲,佛言:「水中見面應可飲用,若不見面須人授飲;如極渾者,應取羯得迦果葡萄果投中待清,或可以麨而內水中。」諸苾芻便投散麨,佛言:「宜應以水作團投之。」時有醎水生疑不飲,佛言:「若堪作鹽用,受而方飲;若不堪者自取而飲,勿致疑惑。」

第十子攝頌曰:

 飯酪等非污,  亦可內瓶中;
 洗足五種瓨,  齊何名口淨。
 葉手承注口,  多疑流缽中;
 舉糧持渡河,  縱觸非成過。
 洗缽應用心,  他觸問方受;
 換食持糧等,  無難並還遮。

爾時佛在室羅伐城。時有婆羅門及諸居士於逝多林相去不遠芳園之內共為讌會,有諸殘食棄在井中。時諸苾芻欲取水用,以羅濾漉,於水羅中見有飯粒。苾芻生疑不用。並貯水瓨亦生疑念,以緣白佛,佛言:「不由彼緣便成不淨。濾即成淨,不應棄水。」又諸苾芻池中取水,遂見有人洗酥油瓨及以酪瓶。復有苾芻手執膩缽亦於此洗,膩浮水上漂汎而住,酪瓶餘滓片片下沉。時彼苾芻疑不敢用,以緣白佛,佛言:「非彼能令水成不淨,濾即是淨,用之無犯。」時諸苾芻隨路行時水極難得,至汲水輪所欲取其水,心疑不淨,因此闕事極生疲苦,方入寺中。時諸苾芻以緣白佛,佛言:「可取其水,先應觀察澡漱口已隨意而飲。」或在非時亦不敢飲,佛言:「非時亦飲。」不貯瓶中,佛言:「應貯。」時諸苾芻,於道行時無水可得,崩崖泉水疑不敢飲,以緣白佛,佛言:「應觀而飲。」或於非時疑不敢飲,佛言:「非時應飲。」不敢添瓶,佛言:「應添。」時諸苾芻見黃潦水,疑不敢飲,佛言:「縱令水濁觀之隨飲。」或在非時亦不敢飲,佛言:「時與非時飲用無犯,添貯瓶中亦皆無犯。」於行路時,見皮囊貯水有其酪片,疑不敢飲。時諸苾芻以緣白佛,佛言:「時與非時隨意飲用。汝等苾芻,於急難時我所開者,若無難時並應遮止。若更用者咸得惡作罪。」時有眾多苾芻,遊行人間至牛營處,求水不得,彼以酪漿用充洗足,生疑不用。時諸苾芻以緣白佛,佛言:「無水之處若與酪漿,應持洗足。」時彼復往牧牛人處,從借瓶器欲將取水。苾芻借得酥油之瓶,疑不敢用,事有闕乏。佛言:「汝等苾芻應知有五種瓨器:一者大便器,二者小便器,三者酒器,四者油瓨,五者酥瓨。前之三器不應貯物,設令貯者遠可棄之。後之二瓨應以火燒、或以鹵土、或用牛糞淨洗,瓨則成淨可用貯水,時與非時隨意飲用。」時有苾芻飲非時漿,喉中膩氣遂即變出,生惡作心,世尊告曰:「先淨洗手次漱脣口,既漱口已方可飲漿。」如世尊說:「淨漱口」者,時諸苾芻便用鹵土以揩脣吻,因即皴裂,佛言:「應用牛糞淨洗脣口。」

鄔波離白佛言:「如世尊說:『應淨口』者,齊何名淨?」佛言:「有染之口此亦何能令成無染?應以乾淨牛糞捻之令碎,或以澡豆和水揩脣除食膩氣。復以兩三掬水再三漱口,即名為淨。凡諸苾芻若飲若噉,時與非時並應如是然後方飲。如不爾者,隨飲隨咽咸惡作罪。」

復有苾芻於非時中以手捉瓶向口注水,蟻先入瓶出便被螫。時諸苾芻以緣白佛,佛言:「不應以瓶注口飲水,先淨洗手及淨漱口,方注瓶水手承而飲。」又復苾芻應作盛君持籠,時彼不知以何物作?佛言:「應用版木或以塼石安置水瓶不令蟲入。」如世尊說:「先淨漱手方飲水。」者,道路行時有少許水,佛言:「可於棄中飲。」見是青葉無人摘授,佛言:「枯黃落葉自取飲水。」或時落葉求亦不得,就枝以葉承水飲用,或連條葉轉更難求,佛言:「應就屏處淨漱口已,以瓶注口隨意而飲。」其開遮事廣說如前。

時具壽頡離跋底,隨在何處生疑惑心,是故時人遂共號為多疑頡離跋底,見彼瓶水流注下時,生如是念:「他人瀉水連注缽中,豈非惡觸?」遂便不受。時諸苾芻以緣白佛,佛言:「凡諸流物皆悉向下,不能向上,此應受用,勿生疑惑,並皆無犯。如是乳酪漿等,准此應知。」乃至佛言:「勿生疑惑。」時有苾芻共諸商旅隨路而行,令諸求寂持其路糧在後而來,暫停欲去,告苾芻曰:「為我擎舉。」時諸苾芻不敢擎舉,以緣白佛,佛言:「應為擎舉。」彼復告言:「為我擎下。」苾芻生疑,不與擎下,佛言:「應與擎下。」後時求寂持其道糧隨路而去,負重疲睏復白苾芻:「暫為持去,我當歇息。」苾芻不肯,佛言:「可以繩系令求寂執繩,可為擎持令其暫息。」後遂生疑:「我自手解。」遂不敢食,佛言:「食皆無犯。」

時諸苾芻與諸商旅同路而去,忽被強賊劫奪商人,求寂持糧棄之而走,時諸苾芻不取路糧亦棄而去。彼於後時告求寂曰:「汝今可去取彼路糧。」求寂答曰:「今欲令賊殺我耶?我不能去,仁可自取。」苾芻生疑亦不往取,路糧既乏遂闕行途。以緣白佛,佛言:「宜應自取。」既自持來生疑不食,諸苾芻以緣白佛,佛言:「應食無犯。」時有苾芻令求寂持路糧欲渡河水,不知云何?佛言:「應問求寂:『汝能為我持糧並自渡不?』答言:『我但自渡無力持糧。』苾芻應助擎持渡河。求寂若言:『無力自渡豈暇持糧。』苾芻若能擎彼求寂並持路糧者善。若不爾者,先渡其糧後擎求寂。」時諸苾芻生疑不食,以緣白佛,佛言:「應食無犯。」

如世尊言:「苾芻於缽中食。」有一苾芻,洗缽時見有破處,恐有所犯,佛言:「應可用心再三淨洗,設有破處此亦無犯。」復有苾芻,洗缽時於彼隙中見有飯粒,疑不用食,以緣白佛,佛言:「應以草莛擿去,將水三灌,隨情受用。」復有苾芻用舊熏缽盛熱汁時,遂便膩出浮上凝住,生疑不食。以緣白佛,佛言:「應去上膩,宜可食之。」復有苾芻,既洗缽已置於一處,至第三日而更洗用,遂即破壞,彼便生疑,缽燒未熟。以緣白佛,佛言:「洗而應食。」復有苾芻乞食歸來置缽而出,更有苾芻,亦乞食來即便以缽置彼缽上。時苾芻見已生疑,以緣白佛,佛言:「若有授食人,受而方食;必若無人,掠去上食,食便非犯。」

復有苾芻乞食既還置缽而出,有俗人來遂便觸著,應可問言:「爾於此食有希望耶?」若言:「我見有蠅、或見草葉拂令去者,應受而食。」若言:「有希望心為斯觸者。」應可分與受而方食。時有苾芻,乞食來已安缽一處。復有求寂,乞食後至便持缽飯置苾芻缽中。苾芻生疑遂便斷食,佛言:「缽著飯處應可多除,隨意而食。」如世尊說:「凡諸苾芻若道行時應持糧者。」既無俗人又無求寂,佛言:「應勸施主。施主亦無,應自持去,後見俗人共換而食。換處亦無,分為兩分,告俗人曰:『汝取一分。』彼既入手應告彼曰:『汝取我食我取汝分,換易而食。』」此復難求,以緣白佛,佛言:「於第一日應須絕食,若至明日如有授人受取而食。若無授者,自取一彪拳許而食。至第三日還無授者,食二彪拳。至第四日復無授人,隨情自取飽食無犯。」於後路糧罄盡,見有熟果墮地,佛言:「應取作淨受已而食。若淨人難得者,設不作淨受已應食。」授者亦無,佛言:「應可自取,作北洲想持心而食。」樹上果熟未落地者,佛言:「應自上樹搖振令墮自取而食。汝諸苾芻!如上開者,並為難緣。若無難時皆悉制斷。若有違者,咸得惡作罪。」

目得迦別門第四總攝頌曰:

 與田分不應,  赤體定物施;
 僧衣字還往,  甘蔗果容裙。

第一子攝頌曰:

 與田分相助,  車船沸自取;
 烏嘴蠅無慚,  制底信少欲。

爾時佛在王舍城竹林園中。時影勝大王以千畝田施與僧伽,時諸苾芻雖常食噉捨而不問,遂使良田併生茅荻。時影勝王因自出遊見而問曰:「此是誰田併生茅荻?」大臣答曰:「此是大王以千畝田奉施聖眾,彼收田實不為修理,由此荒廢。」王曰:「豈可僧伽不與他分。」答曰:「不與。」諸苾芻聞以緣白佛,佛言:「應與俗人作其分數。」時諸苾芻所有田穀,並與耕人不自取分,佛言:「應准王法取分。」即便取分。然諸作人既得己分,棄穀而去,佛言:「應運稻穀令入寺中。」時諸作人先持自分後持寺分,佛言:「先持寺分,己分方持。」雖後運來賊還偷竊,佛言:「應須掌護,勿令賊盜。」般運入時唯載僧分,車欲傾覆,喚諸苾芻,願見相助。時諸苾芻見是僧車,便不敢觸,佛言:「此應相助。」有病苾芻隨路而去,御車之人告苾芻曰:「聖者!可乘此車。」苾芻生疑而不敢乘,佛言:「但避車軾,乘去無犯。」又復以船運載其物,船既突淺,船師告曰:「聖者!願見相助共我推船。」時諸苾芻以是僧船不敢相助,佛言:「應可助推。」時諸苾芻陸路而去,極生疲睏,是時船主告苾芻言:「可共乘船。」時諸苾芻疑不敢上,佛言:「除其柁處,隨意乘船。」或時以擔而摙其分欲暫停息,告苾芻曰:「我欲歇息暫來下擔。」苾芻生疑不敢為下,佛言:「應可為下。」復有擔人中途疲睏,欲求止息告苾芻曰:「為我擎擔暫解疲勞。」彼諸苾芻疑不為舉,以緣白佛,佛言:「以繩系擔令持繩已,方為舉擔。」或時半路棄擔而逃,時有賊來收擔將去,佛言:「應可持行。」苾芻不知遣誰將去?佛言:「應遣俗人,此若無者可令求寂,此亦無者苾芻收取。」諸苾芻等疑不敢食,由自手觸。以緣白佛,佛言:「應食無犯。」僧祇釜鑊然火既多,於中酥酪沸騰出外,淨人若無恐虛損棄,佛言:「此時淨人不應令去,必有要緣須出外者,苾芻即應抽卻薪火。沸仍不止,應以杓攪。若煮藥時藥沸騰上,類此應知。汝諸苾芻!我為難緣所開許者,於無難時並應制斷。若有行者,咸得惡作。」

根本說一切有部目得迦卷第九